夜凉三分,长空万里,清净之所似不受异氛影响,江水仍与明月同辉。
此时,天色清明,美丽绝伦的天江台上,原本空无一人之处,忽现一黑袍面具人。
面具人的出现毫无征兆,仿若他一直就在那里。
因为从未消失,也就从未有过“忽现”。
男人看着天上明月略微有些出神,良久之后似喃喃又自语:“居再次出世,这是意料中的事……不过这一次,我们些老家伙不会再出面。”
这便意味着――此间一切劫难,将由你们自己渡过。
“所以啊,各路俊杰们,在这场为你们所创下的舞台上,谱写自己的剧本吧。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的未来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活在我们的阴影之下。”
“神州,终究还是你们的神州……”
天边之月,完整无缺,浅白色的光辉落下,映照大地一片银装。江水下,一轮明月,与世同辉!
此时,随着黑袍人话语出落,江水忽然泛起层层涟漪,打散了水中月,也惊醒了此中人。
“既然听够了,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黑袍人身上忽然传出阵阵空间之能,漆黑的魅空传来无尽吸纳之力,一瞬便将黑袍人带走。
同样带走的,还有一位蹲伏在江水下的女子。
“这个舞台上,可没有你的位置,殿下。”
“北辰,你!”
……
南域以东。儒生打扮的道人向着西方狂奔而去,身后,一团光芒紧追不舍。速度虽快,却又似有什么阻拦它,让他始终追不上儒生的速度。
两者一追一逃之间,却是越过小半个东南区域。但当儒者感到灵力损耗即将殆尽之时,身后的光团却突然消失了。
想来便是以对方之能,在穷追不舍而不得之下,终于放弃。
儒者抓紧机会,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谁知举目望去,却发现此地格外眼熟。
“咦,这里是……青丘?”
既是熟地,又有熟人镇守一方,自然极为安全。所以儒者想也不想,便从阵法一角内穿梭而去。
岂不料,始一进青丘,便遇上了他最不想遇上的人。
长亭内,一位盛装姑娘独处于此。黑发披散于肩,看样子却是休闲之时。
白衣红袍下,一双素手背负身后,看着境外似是一阵失神。
黑发下,精致的面孔由于失神而更显精绝,平时的尊贵之气不显,却平添几分柔情绰态。
“劣者见过陛下。”
张逸虚深知这个女人的容貌不可多看,于是俯身一拜。尽管灵力已至枯竭,不过该行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这么快就回转而来,难道张公子事情处理完了?”
女帝一语既罢,随即绝美的脸上忽然绽开笑颜,桃色眸子里忽现流光溢彩:“还是说先生放心不下我?”
见到这幅模样的女帝,儒者急忙别过眼去,毕竟此前已上过一回当,儒者自然不会倒在同一招下两次。
“陛下说笑了,劣者是逃难而来。”深知不能与对方这样谈论下去,张逸虚便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准备借势自保。
谁知,他的那套大义凛然的说辞还未出口,便见女帝恢复往时的平静:“就外面那名邪修?”
如此话语,一瞬便将儒者噎住,思念一转,再度俯身一礼:“正是。还要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女帝很坦然的接受了张逸虚的大礼,随后伸出一只食指,点在儒者眉心。儒者心生感知,旋即盘坐而下。
“方才救你只是顺手,此后再与我无关。我以妖力刺激你体内枯竭的灵力,随后你再以丹药佐之,很快便能恢复。”
感受着精纯妖力灌入体内,儒者脸上虽无表情,但眸子里却满是计算之芒。
“放心,我们狐族所擅长的是魅惑之术,而不是你们人族的……道心种魔~”似是知道儒者在担心什么,女帝半俯身姿,在儒者耳旁轻声说道。
那你之前对我施用的是什么?!
“是。”心里念叨着女帝陛下的不是,但儒者口中仍是虚心诚恳。
“至于我这里,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出面的。”
见儒者态度已恢复正常,女帝也截止了妖力运输,款款而起。随手将一物灌入儒者口中,其后便一掌将其送出此境。
“这是我族圣水,对天地之气恢复有益,当作订金。”
品尝着口中甘甜,张逸虚自然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至于她所说的定金,想必是关于之前的交易,不过这交易的代价她早就支付过了,所以这点圣水,却是自己欠下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明明知道有邪修为患,却还是袖手旁观吗?”
在离开青丘之后,儒者便找了个地方静静潜修。灵丹妙药他自有不少,否则女帝也不会让他这般离去。
“是只有你是这个态度,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