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泉几步上前,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他定定的看着灵儿,满面笑意。
两年未见,灵儿长大了,变成一位亭亭美少女。
而在灵儿眼里,两年未见的吴俊泉也一样,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更是扎眼。
她的心口一滞,忍不住一阵娇羞。
她刚要开口,吴俊泉却抢先一步问道:“我爹和攀月呢?”
见他醒来便问攀月与吴原依,灵儿心中一阵失落,但也立即回道:“姐姐办事去啦,等会儿便回,至于你爹,姐姐倒是未曾交待!”
吴俊泉闻言心下不由一慌,难道吴原依已离开?
但他面上却看不出一二情绪。
他轻声笑道:“灵儿姐姐,我饿了!”
一阵米粥香气飘荡在房间内。
左一微微睁开双眼,吃力的从床上坐起,左右环顾,才看到一人背对着他坐在桌旁。
左一虽未看到他的脸,却已变了脸色,他一贯柔和的俊脸上难得生出一丝恐慌。
南宫赛虽没有回头,却已感觉到左一醒来,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回过头笑了笑,才向左一走了过来。
他的眼角带着一丝轻挑的笑意。一刻也未曾从左一的身上移开。
左一刚想逃开,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他下意识的退到墙角,缩在一起。
见他如此害怕自己的靠近,南宫赛眼底的笑意立即消失,他脸色冷了下来,轻声道:“你就那么怕我?”
左一本能的瞪着眼望着他,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着:“你……快放了我……”
他的话未说完,南宫赛已伸手一把将他抓到跟前,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滔天怒火。
他吼道:“左一,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竟躲进了四方门,就这样想要逃开我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吗?”
左一被南宫赛抓得不能动弹,他想要捌过头去,却反手被南宫赛捏住了下巴,迫使他对视。
这一刻,左一从南宫赛眼中看到了心疼。
左一望着南宫赛,双目猩红,眼中落下泪滴,却无比坚定道:“纵然是死,我也不要你救!”
“你……”南宫赛手中微一用力,将左一的下巴捏得通红,他的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甘:“只有你我一同修炼双心诀,才能让你逃脱早夭的命格!你不知道吗?”
许久,他松开了手,脸上也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沉声道:“没关系,我会带你回南宫家,到时便由不得你了!”
说罢南宫赛便要离开,左一却急得从床上滚落在地,他急道:“南宫赛,我不要和你回去!”
南宫赛心中一痛,却没有回头,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走你啦!不要想逃,阿奴就在外面!”
“为什么?”左一吼道:“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不想呆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活着!”南宫赛怒不可遏,他终是转身,几步上前,将摔在地上的左一抱起,任他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
他愤恨的将左一放回床上,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出了房门。
左一发现这儿是一个客栈,不由自语道:“我定要离开这儿!”
他凝视南宫赛离去的方向,心中一痛,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白如梦一觉醒来,便不见白如影的身影,她在小桃林找了个遍,最后在一棵桃树上找到一封书信,她连忙拆开,看完以后轻叹了口气,半天没有反应。
这时候,银凤婆婆和白恨先后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银凤婆婆问道:“二宫主,怎么啦?”
白如梦将信折好,放回信封。
银凤婆婆见她无意让自己看也不敢多问。
白恨也跟了上来,银凤婆不敢问,他可不会。
“小姨,出了什么事?”
白如梦转身摸了摸白恨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道:“没事的,小姨有事要办,你随婆婆先回灵夜宫,可好?”
白恨望着白如梦,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如梦转而对银凤婆婆吩咐道:“婆婆,你带少主先回去!”
不用说白恨也知道白如梦定是去找白如影了。
白恨上前拉住银凤婆婆苍老松弛的手背,柔声唤道:“婆婆!”
银凤婆婆虽一脸严肃,但面对白恨时却变得柔和起来,露出一脸慈爱。
清清河流边,伴着青草初生的气息,阳光也从树缝间斑驳的照在吴俊泉的身上,他弯着腰蹲在河边,洗着刚用过的餐具。
灵儿抢他不过,只得由他了。
记得两年前,他亦是如此细心周到,现下愈发体贴了。
灵儿想着,不由入了神。
攀月回来时,刚好看到吴俊泉洗完起身往回走。
吴俊泉便看见了她。
他放下木桶,难掩激动。
“攀月!”
攀月上前,二人缓缓向对方跑来,原本以为会相拥而抱,然而刚到咫尺,二人皆已停下。
无论多少次,对攀月而言这一刻都如初见般美好!
攀月温柔唤道:“俊泉!”
吴俊泉嗔道:“我真怕只是一场梦!”
攀月笑道:“怎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吴俊泉正色道:“不可轻易许诺,不然我亦会当真,若你做不到,我定然缠你一辈子,死也不放!”
攀月心中一动,许久才笑道:“那也好!”
灵儿在一旁呆着便觉自己多余,便捡回木桶回到了车厢里。
“对了,我爹呢?”吴俊泉暗自责怪自己这么半天才想起来问吴原依的情况。
攀月顿觉心虚,她定了定神,拿出那块金牌,递给吴俊泉,幽幽道:“吴叔叔将这个留给你!”
吴俊泉接过金牌,皱眉道:“这是吴家特有信物,怎会急着给我呢?”
攀月侧过脸,道:“吴叔叔有事要办!办好之后自会再来寻你!”
此时她是心虚的,但她不能告诉吴俊泉实情,因为吴俊泉不能去那极北苦寒之地,他的身体不允许。
好在吴俊泉并没有怀疑她,只是有些失落,有些伤心。
“他走得如此着急吗?”
他怕得是吴原依不要他,因为他始终是个病秧子。
最终会拖累他罢了!
但是从小到大,他也已经习惯,所以他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
至少那一瞬间的失落怅然已经消失不见啦!
不一会儿,马车驶出小道,大咧咧的开始行驶在官道上。
吴俊泉和攀月坐在车厢里,灵儿戴上帷帽在前方驾车。
车速不快不慢,吴俊泉有很多话想问攀月,但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攀月只静静的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