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柠率众人回到府中,琴师少女将雷空押解上堂,伏跪于地。这厮,身中落箭,失血过多,已近晕厥。唐青与陆陵、夏依依坐于堂中。红衣少女毕恭毕敬,将擒拿雷空时所得画卷呈上。唐青接过,递给陆陵,“陆老弟,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丢失的那幅画。”
陆陵接过画卷,打开一看,画卷中的草色天光,山近山远,落款处也是林左。陆陵匆匆一看,便将画卷收起。比起画卷,他更关心那瓶缓毒丹药。“大哥,是这幅画。不知除此之外,可还找到我那丹药?”陆陵发问。
唐青示意,琴师上前,在雷空怀中一通翻找。而后掏出了一个药瓶。药瓶通白细长,握在手中,还有一阵温凉之感,正是水月瓶。琴师拿了药瓶,呈献唐青。陆陵不待唐青接手,便是将药瓶接过。“是它是它。”陆陵说道,喜不自禁。
唐青笑了笑,“既是贤弟之物,这便物归原主。”
他看向雷空,厉声呵斥,“你这窃贼,入我西城偷盗多日,嚣张至极,你当真以为我西城无人了么?”
雷空轻笑,“你我皆是江湖中人,何苦如此相逼?”
“虽同在江湖,然道途不同。你若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可你来我西城,所为皆是一己私利的鸡鸣狗盗。更为可恨之处,你竟偷盗我兄弟身上的画卷与丹药。这便莫怪我派人擒拿于你。”唐青说道。
“你唐流宗人马众多,我自是不敌。既已落入你手,那便随你便吧!”雷空冷冷一哼,很不服气。
陆陵手握丹药瓶,正欲收入怀中。他随手一晃,只觉药瓶轻盈,丹药似是没了。他一惊,急忙打开丹药瓶,倒了倒。药瓶空空,竟真的没有丹药。陆陵一时着急追问,“这瓶中的丹药你放哪了?怎会不在瓶中?”
雷空看着陆陵,冷冷一笑,“是傻子都知道,这药瓶为世间罕见温凉瓷,有价无市。那药不值几个钱,我便给丢到临水了。”
“你……”,听罢,陆陵怒发冲冠,神色一变,动了杀心。他起身,凌波三步施展,破云剑出了剑鞘。一道白光泛过,破云剑一瞬削断雷空鬓前几根青丝,立时架在雷空脖颈。
“说,那丹药到底在何处?”陆陵逼问。
雷空面无惧色,“说是丢在河里便是丢在河里,岂会有假?”
听罢,陆陵一瞬心凉。续命丹这便没有了?那夏依依该怎么办?陆陵一时慌乱,不知所措。他手握破云剑的右手微松,一时呆愣,陷入长思。
唐青见状,自知雷空虽是神偷大盗,在西城偷盗多起,但罪不至死,于是发话,“你们把他带下去吧。他既是手脚不干净,那便废了他手脚筋脉,让他永不能作恶。”琴师少女得令,上前将雷空带走。
陆陵呆愣原地,出神良久。
“陆老弟,陆老弟……”,唐青几声叫唤,陆陵仍是没有回神反应。唐青继续叫他,“陆老弟……”
陆陵终于是听见有人叫他,他回神,自知方才失礼。他收容神情,应声:“小弟在,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倒也没什么吩咐。只是好奇夏姑娘到底身染什么重症,没有这丹药便是无药可医了么?”唐青好奇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数月前,她身中白面书生白琉言的翡翠泪,这毒世间难有解药。我耗损一身功力以血驱毒,也只是祛毒一半。余下之毒,幸得恩师云游前留下续命丹,这才得以延缓她身上毒性发作。如此没有了这续命丹,只怕她难挨到我们去往云山,找寻恩师。”陆陵叹息,心头悔恨当初疏忽,虽江湖人称梁君子,却还是着了空空儿的道。
“哦,原来如此。贤弟别急,云山为兄略有耳闻,自在西城以西。若是尊师自在云山,贤弟向西找寻便可。虽是费些时日,但终有所获。”唐青回话,安慰陆陵。
陆陵应声,“唐大哥,既是丹药已失,贤弟不想耽搁,这便告辞,与她共赴云山。大哥好自珍重,贤弟来日再登门拜府。”陆陵作揖行礼,准备拜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