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打算,暂时还是想要做着以前的事情。就是大师在孟州外飞云浦与我相遇时看到的那勾当。”孙凉说到自己做的勾当多少有些自惭,杀人的勾搭自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也说明了孙凉他的想法还是纯粹的。
百空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孙施主,众生在世无论做的甚事,皆为修行。既然你未想过自己的以后,那便暂时做着那些罢。但是小僧见施主的样貌和身上的气息,这杀害他人在你这里,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杀的人皆不出自你心中本意,而且你杀之人也是他人之理由,而你在其中,也更像一把刀。孙施主,此刻你握着白露刀,殊不知你也是他人手中的刀。刀斩向何处,完全是受他人的指挥,这也就失去了‘刀’的本意。孙施主,小僧给你个建议,你可以找个与刀有关的职业学习,不论什么,只要与刀有关就好,一来可以修身养性,二来能够锻炼刀法,三来对你的身份隐藏有好处,四来你也可以自己掌控刀、体验刀被你握在手里的感觉。”
与刀相关的工作?这样说的话,孙凉好像也能想到一些,酒楼里的厨子,行刑的刽子手,宰杀牲畜的屠夫,雕刻塑像的石匠,甚至打铁的铁匠,都离不开刀,但是每个刀又都用的不同,这样想想,孙凉心中对想做的职业自然就有了答案。但是听百空这样说,看来他也是真心为自己着想,难道百空真就只会为他人着想吗?自己的欲望呢?都已经被满足了不成?
“百空大师,你给我的建议我已有了答案,也谢过大师指点,这把白露我也知该如何使用了。”孙凉再次行礼,答道:“只是大师,欠你的我还是希望你有一日可以对我说出,要我帮你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我心中总是很难放下的,欠人东西的感觉不知道大师体验过没,有人喜欢从他人身上获利种种,其实并不舒服,也更非我喜欢。”
塔内的烛火窜动,虽然有小窗可以让阳光从外照射进来,然而小窗透进的光是有限的,反而在塔中那一根根静静燃烧的烛火更能照耀得明亮,也更能照亮塔内的事物、塔内的人。
“孙施主,你说的,小僧记下了,你放心,如若有所需要,小僧自会想办法和你开口,只是还不急,不急。阿弥陀佛。”百空本来神色中有些激动,可还是强忍着恢复如常,看来他也知自己心中所欲,然而却在不断克制。但是百空不说,孙凉便不问,问得太对只会让心情繁重,徒增烦恼。
“好的大师,你记下便好。”说着,孙凉握着白露的手更紧了些,墨玉刀柄传来的冰感有丝丝凉意,透过他的手掌、臂膊直达天灵,让他的思绪也清楚了许多。
“那...孙施主,可否还要在这天清寺中继续住些时日?”百空问道。
“不了,大师,这半个月来寺中上下对我照顾有加,我这样一个人何德何能可享受如此,还不都是托了大师的面子吗?这样一想,我也不敢再过多叨扰各位师父,稍后我便自行离去,也离开东京。”孙凉道。
“那也好,也好。孙施主,既然你要离开,可还有一事,不知施主要如何解决?”
“何事?还请大师直言。”孙凉好似也不记得还有甚事,毕竟欠百空的才是当下最大的事。
“听方真说,半月前孙施主你来寻小僧之时,在寺外有两个跟踪施主的年轻人,被你设计我寺中僧众驱赶。可有此事?”百空面目平常地问道。孙凉见他如此平常地说出,也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便也只能如实回答。
“还是瞒不过大师,那日我刚进东京城时,是从北边的通天门进入,那边有个什么瓦子,这二人就是从瓦子跟上我的,因我是第一次来东京、也不熟悉,而且做的也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好太过招摇,只要借寺中师父们的手段来解围。”孙凉照实说了。
百空闻言再次沉默,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送到了孙凉面前,道:“孙施主如实说了便好,这有我一信物,你可带在身上,出城之时还请施主再从通天门出,路过北瓦舍时找他们李班头,就说是百空和尚要你来解怨的,信物便是证明。其他的什么施主都不用管。”孙凉疑惑地从百空手上接过那信物,拿在手中看着好似是一枚鳞片的样式,看光泽、纹路,搓了搓手感,应是什么被把玩锃亮的木头做的,弯出来的那面上海刻着一个“此”字,孙凉不知这鳞片有什么神奇作用,也只得收下,再次谢过百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