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
孙鲁育美瞳骤缩,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声道:“妾是吴国公主,妾是有夫之妇,妾....”
“那是以前。”夏侯献打断了她,“现在呢?”
“现在....”孙鲁育蹙眉愣神,愣了半晌,无奈叹道:“现在妾无家可归,妾什么都不是。”
美人眼中满是失落,又有泪珠在眸子里打转,这些日子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哭了。
夏侯献心中顿时生起无名之火,假意威胁道:“别哭了!再哭把你送到武昌,跟你阿姊团聚!”
孙鲁育瞬间停止抽泣,呆呆地坐在那里抹着眼泪。
几日前夏侯献从小虎那里听了她的遭遇,确实心生同情,但有些事不是靠哭就能解决的,人总要向前看。
他道:“你阿父死了,表兄也死了。如今这个世道,只有我能庇护你,也只有我大魏有实力统一河山,让你和你的族人们早日团聚,你很聪明,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些。”
孙鲁育委屈地点点头,其实这些事情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一直不愿接受。
但方才那一吻,仿佛那从未体会过的少女怀春的花蕊,在心中含苞待放。
她不确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当对方说要把自己送人时,心中却是猛然一紧,那种滋味难以言喻。
过了一阵,她抬起眸子看向男人,似是撒娇道:“你总凶我。”
夏侯献皱眉:“有吗?”
“还没有嘛。”孙鲁育道,“那日你说,你做什么,不做什么,不是为了我让看得起云云的。难道你忘了吗?”
夏侯献矢口否认:“不记得。”
“你!”孙鲁育银牙一咬,那种小女人的气质又回归如初。
夏侯献欣然一笑:“欠你的人情,我已经还了。那么,往后很长的时光里,我庇护你的这份恩情,你又该如何偿还?”
“嗯哼?”
孙鲁育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他霸占女子,却说得好像是自己上杆子贴上去的一样。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直打着小鼓,轻轻抚了抚了胸口,却始终无法平静。
“你....”
这个‘你’字拖了很长,她才终于娇声开口:“身子坐直,闭上眼睛。”
夏侯献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只是“哦”了一声,随后照做。
黑暗视线里,他感到一双软唇在他的唇间蜻蜓点水,他豁然睁眼,看见了一张羞涩的面孔。
“这就完了?”
“不然呢?”孙鲁育呼吸急促,仿佛这一吻都用尽她所有力气。
夏侯献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掀开车帘,唤了一声:“逸夫。”
白马将军应声赶来,停在车旁,王松问道:“丞相有何吩咐。”
夏侯献道:“带着你的人散开一些,于方圆四百步外警戒。”
王松余光扫了一眼车内的美妇,心领神会:“得令。”
“还有。”夏侯献又道,“口风严一些,尤其..尤其是不能让你姐知道。”
“放心吧,姐夫。”王松笑着拍了拍胸脯,勒马离去,不多时便听到阵阵马蹄远离的声响。
刚才两人的交谈,孙鲁育一直没敢打扰,等回过神来,她瞪大着眸子看着夏侯献:
“你要做什么?”
夏侯献丝毫不心虚,道:“人多眼杂,我只是想与小虎好好畅聊一番。”
“聊什么?”孙鲁育疑惑问道。
夏侯献话到嘴边,自己都差点都没忍住笑出声。
“咳~我听说令尊有一爱好,名为登车射虎。”
孙鲁育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是有此种爱好,我记得群臣那时纷纷上表劝谏父皇,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显然,她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句“荤话”,又歪着脑袋人畜无害地问道:“说这做什么?”
夏侯献厚着脸皮继续道:“如此雅事,我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