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里面和普通旅店没有区别。
宋时桉进去时,正巧有三个人站在柜台前,向老板吹嘘自己的医术。
“我们可以治好你的眼睛,还有你脸上的伤。”其中一个说。
老板轻声笑了笑:“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向我先展示一下你们的医术。”
他并不相信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是医生——确切讲,他不会再相信前来借宿的客人。
只见其中一人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把自己的手砍下来,放到柜台,“等明天,我会把我的手接回去。”
另一个挖出自己的心脏,放到手的旁边,“等明天,我会把我的心装回去。”
最后一个则是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同样放到柜台,说:“等明天,我会把我的眼珠放回我的眼眶。”
“哦!好吧。我很期待你们明天要向我展示的医术……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老板边说边把手、心脏和眼珠放到盘子上,装进柜子里,末了,把房间钥匙递去。
三人拿着钥匙,相继离开。
他们走后,老板叫来仆人看着柜台,欲要走开时,瞥见站在店内的一只小老鼠。
老板拿起扫帚朝老鼠拍去:“该死的脏东西!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这里不欢迎你!”
宋时桉慌忙躲避,一面避开扫帚的拍打,一面朝外面跑。
这时,拖着一堆尸体的梨树主人走了进来,出声制止:“哦!杰克,不要这么做。”
“它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过来住宿的……它帮我砍倒了梨树,是一只好老鼠。”
男人说着,掏出钱放到柜台,“我今晚的房费,以及这只小老鼠的房费。”
“杰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还请你看在钱的份儿上,让它住一晚吧。”
老板拿起柜台上的钱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让仆人放进带锁的抽屉。
“好吧。”他慢吞吞的答应了梨树主人的请求。
他走回柜台,拿出一把钥匙,对立在门口的小老鼠勾勾手:“跟我来。”
宋时桉快步跟上。
她跟着老板来到了角落里的一间空房,老板打开门,让她进去,随后把钥匙丢给她。
她接住钥匙,步伐不稳的后退两步,见老板要走,慌忙追出去:“等等!”
老板回头,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小东西。”
梨树主人给老鼠付了房费,他说话时,便客气了些,没再谩骂。
宋时桉:“请问,您听说过一个用面包做成的房子吗?”
老板想了想,摇头:“没有。”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房子……你可以等明天,问问其他的客人,说不定有人知道。”
“哦!”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心提醒你一下,这个旅店,有猫。”
“当心点,小东西,半夜不要到处乱跑,好好待在你的房间……虽然你在我这里住宿,但我并不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老板擦了擦快要流到嘴角的鲜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时桉拿着钥匙回到房间,关上门,想要把灯打开,却发现灯坏了。
她合理怀疑老板是故意的。
故意给她安排了一个不好的房间。
梨树的主人曾对老板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再加上老板对她的厌恶程度。
想来老板脸上的伤,就是老鼠弄的。
老板右边的脸有一道伤口。伤口自鼻梁延伸到耳垂,一直在渗血。
他的右眼也在流血。右边的眼睛里有几片尖锐的东西,那几片东西染了血,瞧不清是什么。
“看来被老鼠害得挺惨。”宋时桉感慨一句,拿好钥匙走到房间外面。
惨归惨。
又不是她造成的。
她只是个来住宿的,况且,房间的费用已经被梨树主人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