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宋时桉边大声数着,边在父母卧室找寻线索。
屋内右侧是一排衣柜,左侧是被帘子挡住的窗户。
床榻两边分别放了一个木制的床头柜,各有两个抽屉;铺着的床单有些大,边缘垂到地面,将床底全部遮掩。
上方依旧是一片漆黑,灯泡孤零零的悬浮着。
宋时桉打开靠窗的床头柜抽屉,第一层是一本相册,里面放着父亲每年与杜松树的合影;第二层是木雕要用的工具。
另外一边的床头柜,第一层是一叠玛尔肯的蜡笔画。玛尔肯和男孩儿的画很好分辨,妹妹以水果、小动物为主;哥哥画得更多的是人像。
第二层是一个带锁的盒子。
宋时桉在放置女士衣服的木柜侧面,找到了那把用布条贴在角落的钥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封皮泛黄的本子。
“39年7月2号,我扇了他一耳光,我开心极了。”
“39年7月3号,我狠狠的骂了他,我高兴坏了。”
“39年7月4号,我打了他一顿,让他面壁思过,他一回头,我就扇他一耳光,哈哈哈。”
……
记录一直持续到46年的5月19号。
女人每天都会在本子上写下自己如何处罚男孩、如何从殴打辱骂中获得快感。
宋时桉翻阅完后,把本子、钥匙都放回原位。
她弯腰掀开垂着的床单,发现床底藏了一个箱子。
借着屋内泛红的灯光,她发现箱子上面有两个黑色的剪影。
剪影呈婴儿状,蜷缩着。
“咔咔咔……你好笨呀,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藏在父亲、母亲的床底下呢?”身后蓦地响起玛尔肯诡异的笑声。
蹲在床边的宋时桉抬眸,看着捂嘴笑的妹妹。
玛尔肯一双弯着的红色眼睛,一瞬间仿佛要融进屋内的红色灯光。
“啊,是的。”宋时桉附和的笑了笑,“瞧我这脑子,真是比皮鲁特爷爷家的驴还要愚蠢,你呢?你怎么自己出来啦?”
她边说,边放下掀起的床单。
床单被放下的刹那。
箱子上的剪影睁开了眼睛。
“我在柜子里躲好久,一直没等到哥哥来找我,所以我就自己出来啦。”玛尔肯说,“哥哥……这次轮到你去藏了。”
“你千万要——”
“藏好噢。”
玛尔肯站在原地捂住眼睛,嘴里开始数着数字。
宋时桉朝四周环视一眼,随后掀起床单躲进床底。
床底一片漆黑。
她什么也瞧不见。
她从背包空间拿出手电筒,打开的一秒,她看见剪影的白色眼睛正缓缓闭上。将手电筒的光挪到一旁,眼睛就会慢慢睁开。
宋时桉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箱子上挂了一把密码锁。
她手刚伸出去,那个黑色的剪影就弓起身子、四肢并用的爬行,将锁挡住,不想让她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