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凝视着玄慈方丈，眼中的杀意几乎成为实质。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冷冷道：“玄慈方丈，敢问雁门关外乱石谷你可记得？”
他的声音冰寒彻骨，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鬼吼，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若眼神能够杀人，玄慈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玄慈心中一颤，眼眸微缩，道：“当然记得，那场战役贫僧也在场，还错杀了一位契丹高手。”
说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当年他轻信慕容博谗言，杀错了人，这让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你还敢提。”
乔峰怒道，现在他都恨不得直接将这老秃驴的嘴撕烂。
玄慈却面色平静，继续道：“当年那场战斗极为惨烈，包括我在内，也只有四人活了下来。”
“原本我们一行人，是为正义而战，但是没想到，我们却杀错了人。”
“唉，是我的错，是我误信奸人谗言，造成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此话一出，乔峰的表情顿时僵住。
在来少林寺前，他便在赵钱孙口中对当年发生的一切有了些了解。
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确实一时让人难以分清对错。
但杀错了人也是杀人，这无论怎样都是错了。
原谅玄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和当年被杀的人，是否认识？”乔峰继续发问，他倒要看看这位表面慈祥，背地却带人杀他父母的少林方丈，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玄慈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摇了摇头道：“并不认识，唯一的消息，便是知晓他们乃是契丹人！”
乔峰冷笑一声，紧握双拳，道：“呵呵，并不认识？”
“不认识却千里迢迢去杀人，大师可真是慈悲啊！”
他总感觉这当年的事并没那么简单，只是玄慈的态度却让他实在气愤。
若非他想从玄慈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玄慈早就被他一拳打死了。
“阿弥陀佛，当年确实是杀错了人！”
“但若让老衲再选一次，老衲还会再去。”
玄慈双手合十，目光坚定道。
大宋积弱，辽国想窃取中原武功，用来对付朝廷，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哼，找死。”
乔峰冷哼一声，便要动手。
看着越说乔峰火气越大，白方首止不住开口：“二弟，其实这少林寺中还有一人知晓当年发生的一切，正好那人为兄认识，若是不嫌麻烦，你与玄慈方丈便随我走一趟吧。”
玄慈？
不过一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罢了，又知道什么。
这少林寺藏经阁内，那萧远山与慕容博二人才是关键。
乔峰疑惑地看向白方首，许久后点了点头。
虽他这大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在关键时刻总会帮他一二。
在乔三槐夫妇变年轻后，他心中对白方首的信任更是达到了巅峰。
若说这世间谁不会骗他，他大哥白方首必有一席之位。
但有一点他却不解，自己这位大哥明明实力高强，一剑便斩掉了杏子林所有头盖骨，听赵钱孙等人谈及似乎还能御剑飞行。
有这等本事，就算拿下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似这仙神般的人物，为何却一直围着他转？
难不成性取向有问题？
由不得乔峰多想，只见白方首大手一挥，众人已在原地消失。
……
河东路（山西）擂鼓山，章谨攸一行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玄妙的“珍珑棋局”。
在他身后，左千户则盘坐在地，修炼内功。
左千户乃是武夫，对珍珑棋局这种东西，实在提不起一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