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一副严父形象判若两人的中年人,一听自己儿子没吃饱,赶紧跳起来催促阿紫道:快,快去多盛点来,快啊。
中年人绕过桌案,满脸激动的走到庄岩跟前,后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缩着脖子凝视着梦中的这个爹,中年人完全不理会儿子此时怪异的眼神,开口问道:岩儿啊,这当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咬着汤匙的庄岩很无奈的点点头,再次得到了肯定,中年人高兴的来回在书房中踱步,走一步停下来看一眼手中的纸,看完继续走。就这么来来回回反复了二十多遍,中年人最后一跺脚兴奋的说道:我庄家这次定然能出个秀才啊,就着文采那状元又如何?大学士又如何?哈哈······
看着中年人那激动的样子,庄岩都怀疑这梦里的爹会不会突然抽羊角风。看猴戏一般的看着在那自言自语的中年人,他有心想问一问这个爹到底叫什么,可他没敢问,想着也就是个梦罢了,看个热闹得了。
等阿紫再次将蟹黄羹送上来,庄岩又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后,拍着肚子打着饱嗝满足的道:哎,吃饱啦。然后扭头看向中年人道:我可以睡觉了吗?
中年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满脸荣光的走上前摸了摸庄岩的脑袋,很是欣慰的道:去睡吧,我儿长大啦。
这一句令庄岩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直到他躺在了宽大柔软的床上时,都没能消散。打着激灵回想着中年人那离去前的模样,庄岩嘟囔道:可别在做这梦了,太吓人。渐渐困意袭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啊········轻吐了一口气,庄岩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了马桶上睡了一夜。抬手敲了敲昏沉沉的头,嘟囔道:果然是做梦啊,不过这梦可真够长的。爬起身子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好才早上六点半。
吃过早点,回想着梦中那真是的一切,庄岩不禁有些感到有趣,都说做梦很快就会忘,以前做梦的确是如此,也不知怎么的,这次做的梦竟然清清楚楚的都记得,突然想到了个问题,梦里最后喝的蟹黄粥······该会是自己吐·······想到这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冲进了洗手间哇哇的吐了起来。好半天,才将吃进去的早餐吐了个干净。拍着胸口无奈的感叹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简单的收了一下房间,这些对于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换好衣服出门去了单位,与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进入到了办公楼。
刚进办公室,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在喊他。庄岩扭头去看,发现是同事赵大姐,庄岩笑着问道:赵姐什么事?
赵大姐以前在地税工作的,还有年退休,就动用关系来了这里养老,虽然来的晚,但工作资历可比自己高太多,平日里经常使唤庄岩干这干那的,后者本身不爱斤斤计较,直到自己没什么靠山,所以对很多老同志都忍让谦逊,久而久之,这些有资历有背景的老同志们自然就不把他太当回事,好在都是一个单位的,相互之间也都说得过去。
庄岩平日里任劳任怨的,这些人还都对他没有太过苛刻。赵大姐拖着臃肿的身材,将近二百斤的身材踩着一双小高跟鞋,迈着自以为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庄岩的办公室,笑呵呵的抖动着胖脸道:小庄啊,你看大姐今儿个穿的鞋好不好看?昨天我女儿特意给买的。
庄岩强忍着恶心,面上挂着笑容低头看了看,点头道:嗯,很漂亮,一看就不便宜吧。
赵大姐一听,顿时乐开了花,但还要强装不在意道:不贵不贵,也就三千多块罢了。说完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着那肥猪一样的赵大姐笑的横肉乱颤,庄岩都担心她会不会笑着笑着,一口气上不来过去。混迹在老干部局这个闲得发慌的部门,倒是练就了庄岩一副钛合金的面皮,无论面对任何人,他都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迎合几句。这也是他至今为止都没有被任何人排挤的原因,要知道体制内别管是什么地方,明争暗斗的事情可是不足为奇的,别看是老干部局,同样不太平。
随口应付着赵大姐的啰里吧嗦,庄岩手上不停的整理着近段时间需要上报的一些不是很紧要的报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庄岩随口叫了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