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低着头道:“白御医突发恶疾,已经去世了。”
圣上满意地点点头。
他这个皇姐,瞧着全然退出朝堂,不问世事,实则包藏祸心。
从前打着景尚的旗号,沾染权利,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皇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教坏景尚,让景尚小小年纪跟一个太监不清不楚,甚至生出弑父弑君的心来。
圣上擦着额头的汗,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皇姐就是后悔了,随着君泽一天天长大,随着他的儿子一个个出事,皇姐又惦记起父皇临终前看她那一眼。
景尚只是皇姐手中的傀儡,皇姐真正想要的,是他身下的龙椅。
圣上握着帕子的手蹦出青筋来。
他悔不当初!
他怎么能放心让景尚亲近皇姐和君泽,以致景尚与他日益疏远,甚至父子反目。
福海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圣上,可要唤御医?”
圣上在愤怒之下,将手中的帕子用力丢到一旁。
福海连忙跪下请罪。
圣上道:“给朕彻查,御医院决不能有旁人的眼线。”
圣上一想到白御医是皇姐的人,便如坐针毡。
若非冷御医想起断腿的真相,他竟不知给他诊脉抓药的御医私底下竟然跟长公主府有接触。
圣上恍然想到素心法师喊冤的场景,声声凄厉。
之前的许多谜团,或可用白御医来解释,甚至他中的乌头毒,是否跟皇姐有关也未可知。
福海应道:“是。”
圣上缓了口气,道:“包括冷御医,也要好好查。”
冷御医说的话漏洞百出,为什么刚断腿时,他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又忽然想了起来。
冷御医虽然医术高明,在他中乌头毒后,施针将他救了回来,可圣上现在谁都信不过。
乌头毒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其他御医也多多少少学会了冷御医的针法。
再加上有玄清道长在,他的病情,不是非冷御医不可。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一旦冷御医跟宫外人有接触,他会毫不犹豫处死冷御医。
杀!
杀!
杀!
胸中似乎燃起一把熊熊烈火。
不知为何,圣上此时心里只有杀念,恨不能执刀杀尽天下所有心怀不轨之人。
尤其是皇姐和君泽。
这一次,决不可再手下留情。
这样想着,圣上觉得鼻下湿润,伸手一摸,竟又流出鼻血来。
福海见状,在一旁紧张道:“圣上,可要叫御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