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跨进门,地上有个破碎的钧瓷花瓶,郑源朗趴在桌子上,脸
她走过去,摸了摸郑源朗的身子,还是温热的,看来是刚死没多久。
她小心翼翼抬起郑源朗的脑袋,这个有些少年老成的孩子面目狰狞,双目紧闭,微微张开的嘴里含着一腔血。
他的咽喉处被插了一把细长尖锐的瓷片,血水浸透衣襟,白净的脸上也沾染上斑斑血迹。
刺喉。
这种死法过于残忍,顾玉心里有些堵。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顾玉把他身下的那张宣纸拿出来,虽然浸满了血水,笔墨被晕染开来,但依稀可辨别上面写着:
“禀奏圣上,草民有冤要诉,今日于御都山遭五皇子打骂”
笔锋稚嫩青涩,但十分工整。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应当是写到这里,就被人从身后杀害。
顾玉抬起头,看了一眼逍遥王,目光微凉。
君泽走过来,也看到了这行字,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玉环顾房间,跟对孙奇确认信息道:“你们发现的时候,门口有血,门是关着的,他们三个去找人,你在这里守着,听到窗外有动静,你趴过去看,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跑了出去,是吗?”
孙奇道:“是的。”
顾玉对君泽道:“王爷,看来凶手极有可能是两个人,一个人先跑了出去,另一个人不知道为何留下来,有人来了,把门打开,留在这里的人才趁机跑了出去。”
她说完,君泽跟她一起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
密室杀人。
又不完全是密室。
既然一个人能跑出去,那为什么另外一个人不跟着出去,反而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留下。
难道是确认郑源朗能不能死透?
这也不对。
那块瓷片,插在喉咙里,断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凶手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确认。
君泽走到窗边,窗棂蒙着的窗纱上一个小洞,外面是树丛寂寂,没有任何异样。
顾玉跟过去看:“像是小石子打出来的。”
君泽道:“弹弓。”
他小时候皮,经常拿弹弓崩麻雀。
不妙的是,五皇子的弹弓就是他手把手教的,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
再低头看地上,零零散散几个小石子,根本分辨不出究竟哪个是从外面打进来的。
顾玉冷着脸,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孔圣庙香火旺盛,每到春闱秋闱,都会有学子慕名前来拜祭。
于是在庙后修建了围房,供学子们歇息。
里面干净整洁,没什么装饰,也几乎不能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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