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本王的玉扳指,这一枚盘了三年,都有感情了。”
楼上,君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大拇指,遗憾道。
“既然可惜,为何还要出手?”莫哲彦道。
“没办法,我好歹是费酒楼的东家,有宵小当着我的面砸场子,我还能忍?”君泽道。
“只是这样?”莫哲彦挑眉问道。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样?”君泽抬头看他,桃花眼中满是不羁。
“我还当你给顾世子添这么多次堵,终于良心发现,才出的手。”莫哲彦意味深长道。
君泽轻蔑一笑:“你也太高看她了,她算哪个排面的人,也值得我替她出手?”
“不是我高看了她,而是王爷高看她。从她下楼开始,王爷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连这盘棋都下得大不如前,昏招频出。”莫哲彦在棋盘上下了一粒白子,又吃掉君泽几粒黑子。
君泽不以为然,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有看她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拿起一枚黑子,下在关键处,一招突围,转败为胜。
顾玉穿越过来后很少喝酒,也还没摸清自己的酒量,雪淬冷酿味道清洌,后劲儿还挺大。
萧行之送她到了国公府门口,就坐着马车走了。
最近天气回暖,她衣衫穿得不厚,夜风一吹,清醒了一点。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屋亮着昏黄的灯光。
推开门,妹妹顾琼坐在小桌旁低头刺绣,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女红,细声细语道:“哥哥回来了,怎么还喝了酒。”
顾琼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对身边的侍女吩咐:“去熬一碗醒酒汤过来。”
“怎么在我这儿。”顾玉问。
“睡不着,听说哥哥这么晚还没回来,心里不安,便过来等等。我给哥哥绣了荷包,哥哥喜欢什么花样?松柏?青竹?山水?”顾琼问道。
顾玉看着妹妹手上拿着的针线布料,道:“这种事情让绣娘做就好了。”
顾琼微微皱眉:“哥哥是嫌弃我吗?我的手艺的确比不上阿姐,但如今阿姐在宫里,我看哥哥腰间空置许久,便想给哥哥绣一个。”
顾玉本就喝了酒,现在听到顾琼的话更加头疼。
她这妹妹什么都好,偏性子敏感多愁,便道:“那就青竹吧,你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说罢,她把手里的匣子打开,拿出那支花雨琉璃钗:“这是萧行之在费酒楼买的,说是送给你添妆。”
顾琼看着琉璃钗,道:“真漂亮,外形虽不如咱们琳琅阁的精巧,但是成色更清透些。”
顾玉帮妹妹把琉璃钗在发髻上插好,烛光下妹妹朱唇皓齿,蛾眉婉转间如姣花照水,她看着这张跟自己极为相似的一张脸,酒意上头,恍然觉得自己在照镜子。
“哥哥,好看吗?”顾琼微微转头,笑意盈盈问她。
可惜她终究还留有几分清醒,缓缓舒口气,道:“好看极了。”
她摸了摸妹妹的发髻,轻声道:“你正处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多打扮打扮,琳琅阁和霓裳坊的首饰衣服,看中了直接留下。”
听了这话,顾琼又泛起愁绪来,细眉微蹙:“女为悦己者容,我日日呆在家里,打扮起来给谁看呢?”
顾玉眼神忽然暗淡,愧疚感席卷而来。
她抱着妹妹,把下巴抵在妹妹纤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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