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实,洛阳学宫鼎鼎有名的天之骄子,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黑白剑”。
不仅仅因为他在名家圣道上走得很远,早早便修炼出了一黑一白两口舌剑。
更重要的是,喻星实最为擅长的就是辩论,一张名嘴,在洛阳几乎难逢敌手,有着“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的名声。
如果将洛阳如今最厉害的十位名状列举出来,喻星实必然有着一席之地。
此人作为八大世家的状师出面,光是这么一层身份,便足以给予友方一份安心,敌人一份压力。
韩修业,邱河等人脸色凝重。
喻星实一步一步走到李讲面前,他微微一笑,还是一副羞赧的模样,对李讲作揖。
“学生见过世安侯大人。”
他虽名动一方,但像李讲这般,年纪轻轻便蒙受皇恩眷顾的,放眼大唐都屈指可数。
“初次见面,喻公子。”李讲道。
“虽是初次见面,不过大人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
喻星实叹息一声,道:“学生如今可都没有镇国作品傍身。”
李讲沉默,并没有因此小看对方。
因为像名家、杂家、工家这样的学说,都更加偏向于实践。
他们不动则已,一动便会如同火山爆发般惊天动地。
这样的对手,很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刑部尚书淡淡地说。
喻星实微微一笑,他开始陈述所谓的案情,气质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羞赧,而且言行举止之中,无一不展现出一种平和的自信。
“我知道,这起官司,开始之前,有很多的议论声,为什么我方要对一位侯爵,而且还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侯爵进行状告。”
“这是不是在动摇大唐的根本,表面上是为了大义,实际上是为了私利?”
现场死寂一片,众人面面相觑,露出愕然之色。
包括李讲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
喻星实竟然会以这样的一段话,进行开头与铺垫。
“现在,我肯定的告诉诸位,没有!”
喻星实铿锵有力地说:“反而,我们这是在为大唐清理害虫!”
有人冷笑开口,“不是,这位大人,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是在说一位写出了四首镇国作品的天骄,是害虫?”
“文道上的成就,不代表一个人的品格。”
喻星实对着高堂上的刑部尚书抱拳,深深行礼道,“今日,学生代表八大世家,正式对李讲提起状告,罪名有二!”
“第一,我方怀疑,李讲在新生试炼期间,对同窗暗下杀手,至于死者的身份,乃是青州文院学子,金明城!”
强昊,邱灵素,石思源等人脸色皆有变化。
李讲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便蹙着眉转头看向了金太玄。
金太玄冷笑阵阵,身上缠绕着若隐若现的杀意。
他张开嘴巴,无声地对李讲说:“我说过,我要将你的膝盖打碎,塞进棺材里,永生永世的在我孙子之前忏悔!”
现场议论声四起。
当时金太玄闹得很大,率众堵在了青州文院门口,只要是青州的本地人,都曾听说过这件事。
更别说,李讲那个时候还写了一篇《登飞来峰》了,诗成贯州,几乎人尽皆知。
这是李讲与金家之间,结下不解之仇的开始。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八大世家,居然要揪着这件陈年往事作文章。
喻星实继续说道:“罪名之二,我方怀疑,李讲手中的《长安报》,存在威胁动摇大唐社稷可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项罪名,还只是私仇,有周旋的余地。
那么这一项罪名,可就是把李讲高高架起来了。
一旦确定,斩立决都算是轻的了,很有可能会执行抄家灭族。
因为这样的罪行,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注定不可能轻拿轻放,会杀鸡儆猴,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