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屋中的过程中,吴县令的双腿都是发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京兆府的人会亲自到他这个小县衙里来。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大人?
他连个头绪都摸不到。
进了屋,他还没有忘记让其他的人都退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声音略有些发抖的对赵大人说:“您,您请上座。”
赵大人还没有做,老刘头在一旁愤愤不平:“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他们是被告!是土匪强盗,你怎么还让他们上座啊?”
吴县令的心都跟着一抖,听着老刘头这些话,感觉就像是刀片子唰唰的向他割过来看,简直无法忍受。
“你给本官闭嘴!你一个小小的里正,在这里大呼小叫些什么?本官要做什么,难道还要问过你不成吗?”
吴县令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他知道赵大人只让他扫了一眼令牌,而且要进屋说话,就说明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的话,他的双腿软的都想要跪下了。
老刘头被他这么一呵斥,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大人开门见山的说:“吴县令,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吴县令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赵大人:“回您的话,下官跟他的确是没有关系,他就是一个里正,来衙门的时候多
了一些,但是下官和他并无私人来往。”
老刘头听着他们一个本官,一个下官,这种自称,让他有点发懵。
云景扫了身边的侍卫一眼,侍卫立即上前,一脚踢在老刘头的腿窝上,老刘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大人看了一眼云景,云景微微点头,赵大人咬牙说:“本官乃京兆府府尹赵石磊,今天所问你们的话,都是代表官府,案情重大,知道什么就如实说来,若是该有一句假话,本官绝不轻饶!”
吴县令一听到赵大人自报家门,脑子里嗡的一声,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下了。
老刘头在一旁目瞪口呆,耳朵里嗡嗡的响,完全转不过弯儿,怎么这个武大三粗的直楞子,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京兆府府尹?!
想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骂过人的那些事儿,身子软得几乎要跪不住,摇摇晃晃的差点晕过去。
侍卫上前给他两个耳光,疼痛让他瞬间又清醒过来。
赵大人厉声说:“你别给本官装死装晕,即便是你晕了,冷水泼也得给你泼过来!”
老刘头眼睛直冒金星,知道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他连连叩头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实在是小的该死!”
“你的确是该死,但不是因为这个,本官也并非怪你没有认出本官来,这都不算什么,你应该知道本官想要问你什么
吧?”
赵大人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本官不想废话,你都知道些什么?如实说了!”
吴县令在一旁也是瑟瑟发抖,他感觉到赵大人浑身的怒气,可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南衣在一旁冷眼旁观,始终没有说话,她的注意力都在吴县令的身上。
从她的判断。这个吴县令应该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真相,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老刘头平时都干过什么。
那么这就奇怪了,当初以为老刘头是借着吴县令的势力,这才敢为所欲为,那如今,如果吴县令是冤枉的,和老刘头同流合污的又是谁?
是谁有如此大的能量?
能够给老刘头遮掩住,摆的平,还能够瞒住吴县令。
莫非是京城中更大的官?
牵扯到官府,苏南衣的眉头就狠狠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