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和苏南衣做了无数猜想。
云景还曾经详细调查过朱海良的背景。
可当朱海良亲口说出来时,他们俩还是被狠狠惊了一下。
朱海良眼中流出血泪,满是悔恨:“王爷,我实在悔不当初,如果我没有心软,没有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也不会被她控制,我的父母家人也不至于……惨死,我现在如同孤魂野鬼。”
“她当初十分可怜,说是被人所害,中伤在路边,我去先生家请教学问,正巧碰见,就是把她带了回去。”
朱海良咳了几声:“后来,慢慢的我发现自己有时候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或者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又不知道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觉,总之……头脑很不清楚。
甚至……亲人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难过,应该大哭,可我就像被包裹住了,我哭不出来,伤心不了,我……我满心满肺都是那个女人。
我只想看她高不高兴,能为她做什么,只觉得她最好看,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朱海良闭着眼睛缓了几口气:“后来我脑子又清楚些了,努力做学问,一心只想功名,也不知道是真的我学识到了,还是运气来了,一路升进京城,进了工部。”
“我隐约知道,她不只是病,但很多时候,我一冒出怀疑的想法,很快就又被她发现,继而再次变得迷糊,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朱海
良紧握住云景的衣袖:“王爷,下官求求您,如果下官再迷糊,您就把下官斩杀了吧!让下官去向亲人赎罪,下官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云景眉头紧皱,苏南衣心里唏嘘,谁能想得到,猜来猜去,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扫见桌子上卷起来的地图,问道:“朱大人还记得为何要看地图吗?那条沟渠,究竟有什么?宋家大公子是为此死吧?”
“是,”朱海良肯定回答,“沟渠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让我去找宋大公子,把事情谈下来,但后来出了岔子,那几个见过我去找过他的,包括他本人,都死了。”
苏南衣和云景对视一眼,看来,朱海良是被人控制着去做这些事,很多内情,他本人也并不知哓。
说白了,就是一个活的傀儡。
这就有些难办了。
话刚说到这里,朱海良突然抱住了头,大声的叫起来,身子也蜷缩在一起,好似在承受无尽的痛苦。
苏南衣一惊,急忙过去给他把脉,顿时脸色骤变:“糟了!”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尖声笑,这笑声如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云景把剑抽出来,看着廊下的灯映着一个女人的影子,那影子慢慢靠近。
“朱海良,你可真是本事,居然能找到这种级别的高手帮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朱海良现在只抱着头痛呼,苏南衣紧握着他的手
:“朱大人,朱大人!”
朱海良的眼中滚滚血泪,眉心也流出血来,惨不忍睹。
朱海良撑着一口气,一把抓住她手腕:“杀……杀了我!别再让我……”
他话没说完,又抱住了头。
外面的女人踢开门,她披头散发,眼睛泛红,脸色青白,嘴唇红艳,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野鬼。
云景面若冰霜,手中剑明光闪闪。
女人似乎并不怕,眼睛落在朱海良身上,又看向苏南衣。
“疼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试图背叛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你把那个道士带回来我就知道了,呵,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住我?”
苏南衣缓缓起身:“朱夫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我是什么人?你们都是死了,还有这么大的好奇心?”朱夫人捂嘴笑,“可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苏南衣嗤笑:“死?究竟谁死,还不一定吧?小厮身上我贴了符咒,朱大人身体里的虫已经被我烧成了灰,难道你真的没有半点被反噬吗?”
朱夫人眼神一厉,“是你!”
“没错,是我,”苏南衣笑着承认,“你是因为受了重创,所以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