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直觉得以前顾文遥沉默少语,觉得他是个内向的性子,没有想到,今天多说了几句,言辞中竟然透出几分睿智来,心思也很是通透,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楚。
她在心里暗暗惊叹,皇家的人果然没几个是傻的,天生的环境以及血脉里注定的争斗,都让他们每个人都心思幽深,非常人所能及。
越是这样,苏南衣越对思格兰和顾文遥之间的事忧心忡忡。
偏头看了看夏染,夏染也微微摇了摇头,看来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只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机,苏南衣只能把心里的想法按住。
时候不早,她提出辞行,顾文遥虽然舍不得思格兰,但使,现在他的心绪已经勉强平静下来,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以免吓到思格兰。
他也很清楚,要想和思格兰长久的在一起,必须得苏南衣和云景同意,而他现在刚刚封王,除了这个头衔和这座宅子,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外人可能觉得他是皇子,如今又被封王,正是势头正好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这些不过都是空架子罢了。
他必须慢慢来,不能着急得让自己变得强大,有保护思格兰的能力,杜绝这次的事情再发生,他才可以对思格兰表明心迹,让苏南衣和云景看到他的决心。
思格兰又跟着夏染回去,苏南衣和云景一起回王府。
云景的心情还不
错,吹着晚间徐徐的凉风,他对苏南衣说:“娘子,我感觉顾文遥这小子像是一瞬间长大了。”
“他封了王,自然就要沉稳一些,需要担当起该担当的责任,的确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小孩子心性了。”
云景眨着眼睛想了想,“他现在出宫开府,有了自己的住处,就不必日日赶着时辰回皇宫了,不是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玩儿了吗?”
苏南衣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说:“所以我才说,他现在长大,封了王爷,不能再像之前一般小孩子心性了,小孩子才会成天想着玩儿,这不是王爷应该做的。
更何况,他现在刚刚封王,正是处在众人的视线当中,皇帝也会派人盯着他,若是他时常来咱们王府,肯定会被有心之人说他有意结党营私。即便是没人说,若是皇帝心中对他有了芥蒂,这样也是不好的。所以说出宫开府有利有弊,并不一定全都是好处。”
这番话说的云景眉头拧了起来,“娘子说,这不是王爷应该做的,那王爷应该做些什么呢?我好像就是天天在玩儿啊。”
苏南衣忍不住笑了一声,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逗得他有些痒,忍不住笑,苏南衣这才说:“景儿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想如何便如何,不用和其他的人相比。他们不一样,他们做了王爷,就该成熟稳重,学会替皇帝分忧
,做自己该做的事,若成日只知道玩乐,那百姓应该怎么办?”
别的没有听清楚,云景就知道,苏南衣说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夸赞,让他心花怒放,整个人都感觉甜滋滋的,反手握住苏南衣的手,和她十指交握,两个人慢慢的往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刚穿过第一道门,眼睛就有个人影一晃。
云景立即停下了脚步,低声呵道:“谁在那儿?”
黑暗中那个人迟愣了一下,快步走了出来,上前行了礼,态度恭敬,“小人见过王爷。”
“怎么是你?”云景有些纳闷,“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林源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刚才去了大门口一趟,想着这么晚了王爷和王妃还没有回来,心中担忧的很。”
他的回答让云景越发的莫名其妙,“你等着我们干什么?”
“王爷您忘了,小的是负责府里的马匹的,您和王妃骑着马出去,小的还要等着您回来把马送到马棚刷洗干净,喂了草料才能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