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所预料的一点不错,顾文遥被封为永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所有人都是惊讶又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
顾文遥进京之后,不少人就暗中关注,看这位年轻的皇子,最终会如何。
可一天天过去,他也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就那么低调,低调地像不存在一般。
渐渐的,很多盯着他的人,也就失去了兴趣。
本来都快忘记了,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一时间,很多人都像是突然涌出来,打探各种消息,但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根本什么也打探不到。
宫里的消息自是不必说,一时半会儿的也打听不到,只知道今天顾文遥和皇帝见过面,可说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至于顾文遥这边,有人去王府拜访祝贺什么的,都没有见到人。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就和被拒之门外差不多。
连礼物都没有能送进去。
开始有人以为这是顾文遥的手段,就是不想见客,可仔细一打听,又发现是想多了。
顾文遥被封之后,根本就没有进王府,而是让几个太监把他平时所用之物搬了过来,简单收拾了个住的院子,他自己带着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没有人猜得到,顾文遥自请封王,就是为了那些府兵,只有亲王的资格,他才能有自己的府兵,才能带人去找思格兰。
他在那一刻,想找人却无
人可用的那一刻,深感无奈。
也有了一腔孤勇。
若是想护的人都护不住,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又有什么用?
平安是平安了,就是得这么孤单的,无趣的,暗无天日的到老。
这样的活,意义何在?
苏南衣也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琢磨着等到晚上,不那么受人瞩目的时候,悄悄去一趟,问问他。
他们在夏府玩了一天,饭也是在这里吃的,夏府的厨娘每个都身怀绝技,让人大饱口福。
大家都挺高兴,说起以前在外的那段日子,每吃到一顿中原的饭菜,个个眼睛都放绿光。
夏染轻笑道:“也不知道现在墨铎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为咱们不辞而别的事儿耿耿于怀。”
苏南衣捏着酒杯,“应该不会,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初任国主,怎么也得适应三两年。”
“说得也是,”夏染饮了杯酒,“还有思源,我是真想思源了,老修那个家伙,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有没有照顾好思源。”
苏南衣的手指一顿,“是啊,思源的腿不知道好利索了没有,他一向要强,有什么伤痛也肯说,真是让人担心。”
云景小声问:“娘子,思源也是个皇子,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对朝中的事务不熟悉,又是突然被找回去的,会不会有很多人都盯着他?”
苏南衣深吸一口气,苦笑,“肯定会,虽然不知道他们
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思源这么多年都流落在外,吃了不少的苦,就算当年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是被抛弃的,那么小的孩子被抛弃,生死难料,思源的心里岂能无恨?”
思格兰双手托着腮,“唉,要是思源哥哥不是皇子就好了,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我们和他一起去看看,看完了就还和咱们一起回来,天天一起玩儿,多好呀。现在危险没有了,他也走了,还没一起过好日子呢。”
是啊,苏南衣心生愧疚,思源跟着她,还真是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
但愿,他以后能够一切顺遂吧。
苏南衣心里默默想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夏染清清嗓子,岔开了话题,“对了,咱们给永王送点什么礼?”
思格兰首先响应,“送他好吃的吧,我看他每次在外面吃饭很开心,我想宫里的饭一定特别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