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拙跟着苏南衣进入殿内,他不让别人算,他自己可得好好算算。
之前只是想装装样子,大巫医他只是请了比较有名的,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可今日,他却觉得,这个巫医算是请对了。
他笑着说道:“大巫医,本王想请您给算一算,蒙林的国运如何?老国主的身子不知何时能康复?事关我国国运,马虎不得呀!本王身为国主的亲兄弟,还请您示下。”
苏南衣心中讥诮,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什么国运,什么亲兄弟,不过就是他自己想当国主罢了!
苏南衣有心不搭理他,又觉得这家伙烦得很,如果不给他点什么指示,只怕他是不会甘休。
一直在这儿叨叨个没完,也是烦人得很。
苏南衣没说话,看到桌子上有杯冷茶,伸手打开盖子。
度拙以为她是要喝茶,正欲开口让人换杯热的,就见苏南衣手指一点,湿了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幅图画。
大巫医不开口说话,这也不是什么奇事。
很多大巫医都不说话,尤其是身份贵重的,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泄露了太多的天机,若是再开口说,会惹得神明不高兴。
度拙急忙低头去看,就见苏南衣画了一只大鸟,展开翅膀,似是腾空而起,身下是滚滚的波涛,一望无际的大海。
度拙拧着眉头,苦苦思索,眼看着水迹慢慢消逝,他眼睛一亮,忽
然就想通了,脸上露出喜色。
“大巫医!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本王现在如同神鸟,凌驾于大海之上,无论什么艰险,都不足以抵挡本王?只要挥动翅膀飞越大海,就能直上九天?”
度拙心中无比激动,就差说出飞上九天化身为龙,成为一国之主这种话了。
苏南衣差点笑喷,这家伙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她哪是这个意思?
但她没说话,没摇头也没有点头。
度拙只看到她没有摇头,就觉得她是没有否认,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一颗心在腔子里乱跳。
“多谢大巫医,本王知道了!大巫医好好休息,本王这就去为您准备午膳!”
他喜滋滋的走了,守在门口的一名军士迈步进来,苏南衣摆摆手,其它的人退了出去,思格兰关上了门。
军士自然是云景,他走到苏南衣近前,“娘子累坏了吧?把这些东西放下,好好歇歇吧!”
云景帮着苏南衣把头上套的东西摘下来,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思格兰也摘了面具,好奇的问:“苏姐姐,刚才你画的那个,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吗?”
云景不明所以,他在殿外没有听清楚。
思格兰兴致勃勃的跟他讲了一遍,俩人一起眨着眼睛,等着苏南衣给答案。
苏南衣短促一笑,“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娘子,你画得那个是什么意思呀?”
“我的
意思是,让他好自为之,他现在就像一只鸟,觉得自己个头大,了不起,实际上脚底下没有实地,全部都是海水,总有一天,他得累死,要么就是掉下来淹死。”
云景和思格兰忍不住笑出声,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三个人有说有笑,说起方才在高台上的事儿,又笑作一团。
夏染和陆思源,还有老修,他们三个在一起,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南衣微叹了口气,“我给墨铎发了信号,看到他去宫殿那边了,应该是见过他的父王了。”
思格兰双手托着腮,“父子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何况他们还劫后余生,一定更加难受吧?”
她看向云景,“云景哥哥,你说他们会抱头痛哭吗?”
云景一愣,当真就仔细思索了半晌,“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为何?久别重逢,还是死里逃生,哪一方面也适合抱头痛哭呀!”
“这不一样,”云景认真剖析,“如果墨铎是个女孩子,那没准会,但他是男的,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