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
在神明面前罚跪,这可以算得上非常严重的惩罚了。
在蒙林,像家里条件稍微好一些,都会供奉神明的神像,平日烧香,特殊的时节还会换上供品。
像王府这种大富大贵之家,都有一座小佛堂或者祠堂一样的小屋,除非是犯了大错,否则不会到这里来罚跪。
巴历叹了口气,“二弟,现在父亲正在气头上,你也不要进去了,去了也只是挨骂的份,说不定还会让你一起罚跪。”
“大哥,雷塔是不是在咱们家?”
“是啊,”巴历看了他一眼,“正是因为他,我才会和父亲……那小子此时就在厅堂中,父亲还说,他的事情不让我们插手,他亲自去管。”
巴朗眉头紧皱,拉着他快步离开,直到四处无人,这才低声道:“大哥,我觉得父亲这么做不太妥当……”
“岂能妥当?”巴历声音一高,又迅速压下,“我也觉得不妥,否则也不会顶撞父亲了,可一在父亲根本不听,我能如何?”
巴朗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又拿不定主意。
看他这样,巴历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做什么?”
他和巴朗是亲兄弟,乃是一个母亲所生,所以感情更亲厚,兄弟二人虽然性情不太一样,但总是无话不谈,比其它的兄弟更贴心。
“大哥,”巴朗最终把心一横,“那个……传闻,你也
听过吧?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巴历一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恼了,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编排父亲的话,你也信?”
巴朗见他急了,急忙安抚,“大哥,并非是我想信,而是……你想想,这些年雷塔闯了多少祸?哪次不是父亲给他摆平?前两年他打断了两个猎户的腿,去年又糟蹋了几个妙龄良家女子,人家都告到衙门,最终还是父亲出面摆平……”
“雷塔是父亲面前的红人,可再红的人,有这么庇护的吗?再说,红的人可不只他一个,其它的人要么学问好,要么武功高,再不然就是有潜力,雷塔有什么?大哥,你想过没有?”
巴朗心思细腻稳重,比巴历要冷静许多,巴历听着他的分析,怒火慢慢平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你是说……那些传闻,并非是假的?雷塔,真的是父亲的……”
“儿子”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一想到和这么一个货竟然是兄弟,他就无法接受。
“即便不是,关系也是非同寻常,否则,父亲不会如此维护他,而雷塔若是没有了父亲的庇护,那他就什么也不是。”
巴历皱眉思索,嘴里喃喃道:“可父亲刚才说了,看那态度十分坚定,不像是不会管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冷静些,不能冲动,看看事态如何发展,烈霍可不是好惹的,死的是他的独
子,他断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大哥,我们要格外留神啊!”
巴历点头,“你说得对,说得对。”
巴朗转头看看前厅的方向,“而且,我总感觉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我们还是要多查访一下才是。”
……
此时外面的大街上行人少了不少,来来往往好几队兵士,有图木派出来的官差,也有烈霍手底下的人,看样子是不把雷塔翻出来,就誓不罢休。
到了下午,那些军士已经开始搜索民宅府邸,由此可见,烈霍是真的急了。
虽然一时搜不到王府,但度拙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雷塔更是坐立不安,虽然度拙答应了会帮他,但他依旧不能放心,巴历的话他始终没忘,就算是度拙此时想帮他,谁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另外,就算是度拙不改主意,这府里的其它人也保不准啊!
他越想越后悔自己到这里来了,恨不能敲自己的脑袋。
度拙让管家给他安排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外面也有人把守,不得随意让其它人出入。
当然,雷塔自己也不能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