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绝从他手里接过红线,系在了自己左手尾指上。
她很清楚钟离英说的都是实话,非得有人去给黄奸商带这个话不可,自己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说她也明白,这是支走自己的借口,但她绝不会因此就把正事弃之不顾。
“我做完了事就回来。”
卓绝起身,报复似的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
她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丝丝温软的气流拂过耳廓,钟离英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还在说完话后,有意无意地吻了吻自己的耳珠。
嘿,还是得姐姐最会撩。
钟离英这下脸彻底红了,纯属生理反应。
“我走了,钟离英,小荷,你们多保重。”
卓绝更不废话,随手召出饕餮,冲二人潇洒挥了挥手,即刻御剑而去。
劝走了卓绝,钟离英坐在驾驶舱里,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总是飘到自己尾指上系着的红线上。
自己就这么拐了个姑娘,要是有机会回家,到时候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高兴?
老爷子脾气古怪着呢,就是个老顽童。
要是他老人家兴致来了,耍点小花招刁难卓姐,卓姐又是那么倔强一个人,自己该怎么阻止才不伤了双方的面子……
“钟离英!”
“喂喂,钟离英钟离英,叫你好几声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钟离英突然回过神儿来,隔壁副驾驶上的风止荷已经很不满地瞪了他许久了。
“还愣着干嘛呢?都到地方了。”
siri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已到达目的地附近,请对我的服务做出评价。”
“哦?哦哦。”钟离英从座位上起身,把装着端木老仙人头的匣子抱上,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厚土宗位于整片大陆的中央,也是当地凡人之国的护佑宗门,气度那是好一番富丽堂皇。
此时身着厚土宗宗门制服的人员,已经来到了siri面前,隔着驾驶舱的透明玻璃,能看到他们手中都举着花束,跟啦啦队似的有节奏地挥动着。
风止荷盯着他们手里的花束,喃喃自语着。
“卧槽……这是绒花,拿蚕丝染色后细铜丝固定的,一个妆娘做一朵花就得十天,他娘的这是人手一大把?”
四名厚土宗弟子则是在siri脚下,抖开了一张宽阔的红毯,足够容纳八个人并排在上面走路。
两名弟子固定住红毯一头,另外两人业务娴熟地把红毯另一头越铺越远,一转眼就已经铺到了宗门山门处。
风止荷识货,她盯着那个厚厚的红地毯。
“天丝织锦……麻蛋,能搞到三尺裁个衣服都得上万灵石……他们拿来当地毯……”
另外有三个手上没拿捧花,服饰远比周围弟子更加精致贵重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等在红毯两边。
等红毯铺完,天上忽然炸起一朵百合花似的绚丽烟火,随即烟火连绵不绝地响起——
大白天点烟花,就跟他娘的瞎子点灯似的。
幸好烟花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又改放了鞭炮。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