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忠勇侯世子妃来了。”阿芙如临大敌,警惕的禀告道。
“知道了,将她带进来吧。”云嫣然却显然并不意外,淡然开口道。
绛卓被带进来时便看到云嫣然正端坐在主位上喝茶,她们两人已许久未见,原以为她会见到一个身材臃肿、容貌有损的女子,可她除了肚子大了些竟无甚变化,依然美得惊人。
“宁王妃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绛卓不待云嫣然开口,便撩开裙摆坐了下来。
云嫣然落下茶盏,眸光淡漠的看着她,“公主来此不是为了与我闲话家常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宁王妃快人快语,性情坦率,若你是南疆人我们也许会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云嫣然勾了勾唇角,嘴角笑意讥讽,“我与人交友看得并非身份,而是品性,恕我直言单就公主这般性情,即便你是大越人我们也只会势如水火。”
“呵。”绛卓公主冷笑出声,“初次相见我便知宁王妃长了一张利嘴,如今亦是,宁王妃真是从来不肯在口舌上吃亏。”
云嫣然又端起了茶盏,正欲低头啜茶,绛卓眯眸忽然问道:“宁王妃是不是至今还未得到岐山的消息?”
云嫣然手一顿,盏中的清茶晃了晃,有些许茶水一除洒在了云嫣然的手上。
她落下茶盏,不动声色的用帕子将手上的水擦干,但轻蹙的眉心还是被绛卓公主逮个正着。
她旋即勾起唇角,肆意的打量着云嫣然的脸色,幽幽道:“不必等了,你等不到的。”
“你什么意思?”云嫣然拧起柳眉,深深的盯着绛卓。
绛卓含笑欣赏着云嫣然眼中的慌乱,慢悠悠的道:“意思便是你等不到苏钰了,就别再惦记着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钰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做什么手脚了!”云嫣然似有些激动,撑着腰身站了起来。
“王妃,您别听她胡言乱语!她一定是在故意诓骗你!”阿芙和芬儿连忙上前搀扶云嫣然,两人皆怒目瞪着绛卓。
绛卓笑意融融,“是与不是宁王妃心中应有定数不是吗?宁王对你甚是看重,岂会不传平安信免得你忧心?”
他们的人一直盯着宁王府,就连一只飞鸽都别想进出,是以绛卓语气笃定。
云嫣然抿抿唇,身子隐隐颤抖起来。
绛卓心情舒爽,一直堵在她心头的那口气终于畅通了,如今憋闷窝火的终于轮到她云嫣然了!
“阿钰用兵如神,岂会被你们区区南疆击溃,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云嫣然的情绪越是激动,绛卓便越是开怀,“宁王的确用兵了得,可宁王妃可听过一个词叫“兵不血刃”?谁规定两国交战中只能在战场上动手了?”
绛卓站起身,负手在屋内踱步,眼神赤裸的打量着物内的摆设,如同在看着自家的东西一般。
她偏头看向眼眶微红的云嫣然,弯唇一笑,“生死蛊,宁王妃可曾听过?”
云嫣然皱眉,她虽然没听过,但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听说宁王在前往岐山之前曾与恒郡王握手言和?兄弟情深,真是令人感动,只可惜这个词终究没能发生在宁王府!”
云嫣然是想明白了,横眉立目的瞪着绛卓道:“你给阿钰下毒了!”
“欸!下毒那么低劣的手段我怎么会用呢,我是南疆公主,自然要用南疆的大礼招待你们!
这生死蛊乃南疆奇蛊,极难培育,我所幸方得一对,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绛卓嘴角笑意愈冷,宛若冷血的毒蛇,“你们身上各有一蛊,蛊虫被激活后两蛊只能存活一个,所以才叫生死蛊。
你生他死,你死他活,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人,孰生孰死你自己决定!”
云嫣然恨恨咬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绛卓并不着急,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展露扔到了云嫣然手中,“宁王妃认得此物吗?”
“阿钰的玉佩!怎么会在你那?”
绛卓并不细说,只道:“这是宁王的贴身之物,如果他安然无恙我们的人得到它有多难想必你心里清楚。”
云嫣然攥紧了玉佩。
苏钰武功高强,谁能近身夺走他的贴身之物。
“生死蛊一旦激活,一月之内必见分晓,掐算下来便在今日了。
宁王体内所中乃是子蛊,一般来说母蛊的存活几率要远远高于子蛊,我很好奇宁王妃想要如何抉择?
是自我了断,护大越战神周全,还是任由宁王在外陨落呢?”
绛卓语落将一把匕首放在了云嫣然面前,冷眼含笑,“宁王妃,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