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宴会在CE旗下的一个酒店举办。
本不想来的业界大佬得知宴惊庭也会去之后,便兴致勃勃的要求参加。
毕竟宴惊庭不残疾了的话题一直在上层社会流传,但除了已经与宴惊庭打过交道的人之外,其他人并不能确定。
目前宴惊庭并没有在公开场合与众人见过面,这场宴会,是他自不残疾的言论流传开来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有多少人想一探究竟,便有多少人来宴会。
水晶灯下中式宴会厅之中,人影穿梭,交错在一起,一眼望过去,甚至还有在海外做生意,这次回来只为了参加这次宴会的商业巨鳄。
他们手中端着香槟,视线在周围不停打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有一些年轻,身穿不菲高定晚礼服的女孩儿们,也在与自己的长辈撒娇。
“爸爸,你不是说这次宴惊庭也会来吗?他的腿真像你说的那样,已经好了?”
“爸爸骗你干什么?他不仅腿好了,听说最近脾气也变好了不少,我猜就是因为他腿好了,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女人娇娇笑了出来,满脸霞光异彩。
有其他人插嘴,“听说他现在娶的那个老婆,是楚衡的假千金,楚衡都被判处死刑了,我想,宴惊庭也应该很快就要把那个假千金给抛弃了吧?”
“我的天呀,宴总现在的妻子竟然是拐卖儿童杀人犯的女儿!”
“还是假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竟然哄得宴总对她五迷三道。”
女人哼笑一声,“杀人犯的女儿能当宴总的妻子?宴总以前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嘛。”
“对啊,论背景,论身世,邬小姐应该更合适吧?”
女人瞥了那人一眼,笑容愈发的娇艳起来。
背地里看不惯楚知意占据宴惊庭妻子位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她们听说了宴惊庭已经不是残疾人,再也不用坐轮椅,行走时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她们就更看不惯楚知意了。
凭什么一个假千金能当宴惊庭的妻子?
她们都是富N代,家里有钱有权,为什么宴惊庭的妻子偏偏就是她楚知意?
宴会上大多数人,要么讨论宴惊庭,要么讨论宴惊庭和他的妻子。
两个人还未到,关于他们夫妻二人的消息就已经开始漫天飞起来。
时间走到了八点,众人都开始焦急起宴惊庭为什么还没有到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众人齐齐惊呼出声,那位邬小姐连忙往门口看去。
只见那里出现了两个人。
男人身材高大,身姿颀长挺拔,剑眉星目,恍然若霞举,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清冷矜贵之气。
邬小姐看得眼睛都直了,面上浮现一层薄红,露出类似于羞涩之意。
只是,邬小姐看到他后,便瞧见了他一只手臂微曲,一位穿着蓝色收腰露肩长裙的女人正挽着他。
楚知意一身肌肤赛雪,自来微卷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这黑与蓝之间,她露在外的脖颈,锁骨,面容更如玉般细腻精致。
单单在容貌之上,楚知意就不比身边的宴惊庭差,放在这满堂春色的宴会场上,也是最明艳的那颗明珠。
邬小姐视线顿时变得阴翳起来。
楚知意和宴惊庭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身上。
放眼望过去,除了她的老对头和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外,没几个熟人。
如今温糖已经当了温氏旗下某个公司的主负责人,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参加宴会时也是一副高冷模样,看上去倒也真多了几分总裁的味道。
温糖今日过来,也是为了确认宴惊庭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双腿如常,能够正常行走。
所以,等楚知意和宴惊庭齐齐走进来时,她目光便落在了她们身上。
温糖身边的小弟惊呼,“宴惊庭真的能走了!?”
“不会是按的义肢吧?宴惊庭那么有钱,要真是受不了自己残疾,按对义肢把自己变成常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温糖掀了一个白眼,盯着宴惊庭的腿,“他行动并不机械,显然不是什么义肢,而是他的真腿。”
温糖意味深长道,“看他行走自如,恐怕腿早就好了。”
以前的宴惊庭利用自己残疾这个弱点,绊倒了多少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仇人?
现在他的仇人已经完全解决,自然不用再装下去了。
今天来了多少商业巨贾,都是冲着宴惊庭来的。
说不定今天过后,因为宴惊庭的恢复,CE的生意还会更上一层楼。
宴惊庭可真是算计得淋漓尽致。
正如温糖所想,宴惊庭与楚知意刚刚到宴会上,他们两人就被团团围住。
恭喜的恭喜,感叹的感叹,他是这场宴会真正意义上的主角。
宴惊庭处波不惊地将那些趋炎附势之流打发,带着楚知意与另外一拨人交谈。
“宴总,你可真是瞒了我们许久啊。”有人视线不停在宴惊庭身上打量,拉长了声线,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在埋怨。
宴惊庭扶着楚知意坐下,将她宝贝似的裙子理好,自己坐在她身边,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如何敢瞒邵总?”
邵总说,“你这腿看样子早就好了吧?我和你打交道也不低于四年了,你却从来没告诉我!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宴惊庭握着楚知意的手,平静说,“我的腿那时未好,如何能与邵总多说?也是去年年底才慢慢能走,我妻子实在担心我,压着我去医院好好治疗,最近方才能正常行走。”
有人听到宴惊庭这么说,不由得讶然,“也就是说,三月份宴夫人在晚会上说你去医院,是去看腿了?”
宴惊庭侧头看目不转睛,握着高脚杯细细品尝香槟的楚知意。
他将她的酒夺过来,放在桌子上,这才笑着点头,“听说那日我妻子在晚会上受了委屈,多亏了诸位相信我家知知,她才没被人陷害。”
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楚知意:“……”
你说你的话,为什么要抢我的酒?
宴惊庭随口对身后服务员说,“拿来一杯温开水。”
“好的,请稍等。”
与宴惊庭同在一处的一众大佬,无言地将宴惊庭的举动全部收入眼底。
那些个女人说,宴惊庭对他现在的妻子也不过是尝尝新鲜而已,日后腻了势必要换其他人。
现在看上去……
怎么也不像是招呼宠物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有主人能在这种场合,信手捏来的照顾一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