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知道这些结果对你来说可能打击不小,但……”
山田正弘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但话还没说完,祈雨就摇头:
“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透过房门的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至少,在有限的时光里,我能陪着她安安静静地走完余生,这样就够了。”
山田正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作了微笑,他又想要拍拍少年的肩膀,但是这次却被躲过了。
院长的声音带着赞赏:
“你跟你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是么?”
祈雨反问一句,朝着外面走去:
“那是养父。”
少年消瘦的身影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尽头,只有山田正弘喃喃自语:
“不和母亲告完别再走吗?”
是不想,还是不敢。
等出了医院,窒息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祈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恍惚地坐在医院的阶梯前,伸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稍大的叶子,将其撕成两片、四片……
话谁都会说,但心里怎么想的,又有谁会知道?
山田正弘说的是事实,一个月内没有醒来的植物人,寿命基本都在2到5年,也就是说月退女士活不了太久了。
可能很快,就会因为肺炎或是呼吸道感染而离世。
无论如何,至少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祈雨也要陪着她才行。
怀着心事,他就这样坐上了返程的轻轨,坐下来的一瞬间,祈雨仰着头看着素白而又有些模糊的车顶,旁边的女人似乎喝醉了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醉话。
祈雨当自己可能是有些生病了,看谁都觉得眼熟。
甚至旁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他都觉得眼熟。
“少年……请问……嗝!请问你有没有钱啊。”
酒鬼冲着他搭话,这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人披着一件棒球服,这样的打扮似乎有点像是玩乐队的。
还没等祈雨说话,酒鬼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祈雨心里一惊。
然后往外猛地一挪,这个醉酒女人就倒在了椅子上,脑袋和椅子撞上,发出“砰”的一声。
“哎哟哎哟,疼疼疼疼疼!”
她似乎清醒了一点,提着酒瓶,祈雨看得出那似乎是度数不低的烧酒,但酒这种东西祈雨向来是一滴都不沾,也不太能认得是什么牌子。
“呐,你看,没有酒喝了。”
她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困境,将酒瓶倒扣,眼见还有一滴,她立马就喝了起来,这才将酒瓶子放下:
“你是那个,呃……看过我演出的……嗝,看过我演出的少年吧。”
她突然开口,祈雨一愣,终于是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上次在新宿的FoLt看演出时,就是眼前的女人差点把贝斯砸在他脸上。
自己明明都已经站到那么远的位置了!
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广井菊里招了招手:
“哎呀呀……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看演出会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不是越近越好吗?”
“结果就不小心将贝斯甩过去了。”
“不。”
祈雨伸出食指摇了摇,神色冷漠:
“你还竖了中指,说‘不就是忘词了吗?生什么气啊,烦死了’,还有把喝的酒吐了前面观众一身。”
“你猜我为什么不站前面?”
广井突然哑口无言。
好像……理是这么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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