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孩子们还是听话的,顾闫武调教的很好嘛。
余长生清了清嗓子,随即便一脸正经的踏入教室。
瞬间,读书声消失了,齐刷刷看来。
“先生。”
余子悦率先带头,向余长生拱手行礼,
其余孩子纷纷效仿。
“诸位请坐,接下来这堂课,我们上《抡语》……”
“不过上课之前,我检查一下你们之前的学习进度。”
余长生说道,根据之前顾闫武的教书进程,开始上课,
此时,他已经入戏,面部表情控制的相当好,目光平淡的扫过一众学子,看不出喜怒。
周围的学子一疙瘩,下意识的低下头。
“子墨,你来说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是为何意?”
余长生随意的点了一个名字,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问道。
被点到名字的李子墨,双手不安的摆放着,
朴实无华的脸上布满了紧张,一脸不知所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别紧张,大胆的说。”
余长生脸上扬起和善的笑,鼓励道。
开学第一课,他故意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没道理不会。
李子墨咽了咽口水,看到新老师如此和善,这才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道:
“回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可我还没发怒……这就已经很君子了。”
余长生挂在嘴边的笑容猛的僵硬了下来。
“你先坐下吧。”
他深呼一口气,有些头痛的叫李子墨坐下,
冷静,这是个意外。
学生们还是很聪慧乖巧的……
“周树,你来说说,君子不器,是为何意?”
余长生又点到另外一个学生,
一脸期盼的问道。
“老师……这句的意思应该是……真正的君子……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的?”
周树小心翼翼,一脸试探的回答道。
余长生:“……”
没想到啊,小小的教室竟然有卧龙和凤雏同时存在。
不过很快,余长生就发现自己错了。
“那,朝闻道,夕死可矣呢?”
“早上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子不语怪力乱神?”
“老子不想说话,施展起怪力将人打的神志不清。”
……
余长生接连问了数人。
除了相熟的余子悦外,其余的学童几乎都有点到。
到最后,余长生发现,
这不是只有两个卧龙和凤雏,这是满屋子的卧龙凤雏。
咱就是说,实在不行去种地吧,顾老头这么坚持又有何意义呢?
“散了吧,我有些累了,想静静……”
余长生双手撑在讲台上,低垂着头,身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现在感到信心十分受挫。
他真傻,真的,竟然会觉得这些孩子聪慧,好带。
一旁的余子悦一脸同情的看着余长生,随即主动举手发言:
“先生,我来回答吧。”
见此,余长生的眼眸里总算有欣慰流露。
学霸好啊,忘记这班级里还有学霸了,
得到余长生的点头示意后,余子悦恭敬的行了一礼,朗朗开口:
“人不知,而不愠,是为君子乎,此话可解……愚谓及人而乐者顺而易,不知而不愠者逆而难,故惟成德者能之……”
余子悦对答如流,娓娓道来,甚至还引经据典,从多方面层次辩证回答。
余长生嘴巴长大,直接呆愣在原地。
余子悦一番话,瞬间把这小学私塾课堂拔高到他不该有的高度。
不是,你要不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我是真听不懂啊喂。
要不这老师你来当?
你这么会说就显得我这个老师很没用啊喂!
余长生欲哭无泪。
这教的都是些什么鬼……
要么愚昧无知,毫无基础可言,要么天资聪慧,让他教无可教。
这种感觉谁懂?
他现在很像把那本江湖二流功法退回去,这波血亏啊。
放学后,待一众孩子离去后,余长生都不知道这一节课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出师未捷啊!
此时,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看着空荡荡的课堂,一阵发呆,
“当老师,我以前可是一个傻子啊,我真的能行吗?”
余长生苦涩的一笑。
最终,余长生走至学堂外,
他抬头凝望,看着那写着百草堂三个字的牌匾,目光幽幽,不知在想着什么。
少顷,他一跃而起,将牌匾轻轻取下,
又将其翻至背面,逐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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