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别为了德妃那种人把凤体气坏了。”大宫女文玉赶紧劝她。
“本宫能不气?那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宫真真是小看了她!早知道她勾引皇上的手段高超,本宫就该早些出手的!都怪本宫一时仁慈,才给了她勾引皇上的机会!如今她都执掌后宫了,你还让本宫如何忍?”虞皇后气恨地大骂。
此时的她虽一身凤袍加冕,可满身阴戾,完全没有凤后该有的雍容典雅。
文玉明白她的心思,为安抚她的情绪,她随即便道,“娘娘,奴婢这就安排人手去金洲,德妃不是想死嘛,那我们就先除掉一个她最在乎的!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在威胁她!”
“好!”虞皇后眼中杀意横溢,咬牙点头。
屋顶上。
听着
还骂别人是贱人,她看这虞皇后才是最大的贱人!
挨了打不长记性,被禁足也没想过收敛,还仗着身份在背后使坏,论贱相,谁能比得过她虞君娣?!
越想,裴映宁越是气,恨不得把虞皇剁成肉块灌成香肠过年煮来吃!
可就在她攥着拳头准备付出行动时,尹逍慕却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神色不比她好看多少。
但他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激动。
正在这时,殿门被打开,文玉走了出去。
立在房顶上的他们看着那急走的身影,交换眼神后,立马如影般跟了去——
文玉径直出了凤宁宫,在夜色掩护下去了西面一处偏僻的宫殿。
此宫殿没有悬挂宫灯,按宫里规矩,这里是无主的。
文玉摸黑进了宫殿,尹逍慕和裴映宁也紧随其后潜入。
在一间屋子外,他们屏住呼吸,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其中一个是文玉的,另一个声音苍老沙哑,听得出是个老妪,两人没有多一句寒暄话,一碰头文玉就下令般交代对方做事。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她们就结束了会面。
文玉先离开。
没多久,一名老妪蹒跚而出。
老妪背有些驼,走路也不利索,明显上了年纪。借着头顶上的月光,他们也看清楚了老妪身上的宫服,应该是宫里的某个管事。
黑暗中,裴映宁拳头紧了又紧。
一把年纪了还作恶,真是够可以的!
随后,他们夫妻改为尾随老妪。
夜间的宫门本是关闭的,可那老妪跟宫门的人说了一番话后,守门的侍卫便给她开了一道小门,放她出行。
等老妪一出宫门,夫妻俩立马现身。
尹逍慕先追了出去,裴映宁则是镇住守门侍卫,并严肃质问,“刚才出宫的人是谁?”
其中一侍卫先道,“回楚阳王妃,她是掌管储秀宫的伍嬷嬷。”
“她为何出宫?谁批准的?皇上病重期间,不是设了禁令,没有特召,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宫门吗?”
“回王妃,伍嬷嬷一直都有皇后娘娘的特令,可以随意出入宫门。而且她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资辈甚高,小的们不敢阻拦。”侍卫如实回道。
“皇后娘娘都被禁足了,如今暂掌中馈的是德妃娘娘,你们不知道?皇上病重,便是四公主所为,万一这伍嬷嬷是四公主的同伙,你们擅自放人出宫,就不怕放虎归山?你们可担得起这后果?”裴映宁厉声斥道。
“王妃开恩!小的们实在不是有意的!”侍卫一听,吓得脸色大变,猛地就朝她跪下了。
其他侍卫同样被她说得惊恐不已,纷纷跪地,“王妃开恩!小的们不是有意给伍嬷嬷放行的!”
裴映宁‘哼’了一声,“等我们逮住了人再说!”
语毕,她也快速出了宫门。
文玉要这个伍嬷嬷去外面找杀手,要杀手去金洲对付德妃的亲人。
如果今晚抓到虞皇后买凶杀德妃家人的证据,那他们天明就可以去凤宁宫看好戏了。就算弄不死虞皇后,凭这一桩恶行,也够虞皇后‘大伤元气’!
然而,当她找到尹逍慕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那伍嬷嬷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不说,还没气了!
“慕,这是?”
“她发现我跟踪,便撞墙自尽了。”月色下,尹逍慕本就冷肃的脸如同罩了一层黑霾,冷鸷得就跟一尊活阎王似的。
裴映宁知道他很恼怒。
因为她也恼,这狡猾的老东西就这么死了,那他们还怎么指控虞皇后买凶杀人?
难道指望靠这么一具尸体就让虞皇后认罪?
“回去吧。”尹逍慕沉声道。
“慕……”裴映宁拧着眉不甘心地望着他。
“嗯?”
“就这么放过她吗?我不干!别的事我当不存在就算了,单凭那碗落胎药我也要她付出代价!”
尹逍慕眸光紧敛,森冷的寒气从眼缝中溢出,“既然她不懂安分,那我们就让她安分。”
裴映宁赶紧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
宣德宫。
尹承佑身上的毒解了以后,多日未临朝的他急着上朝,便没在宣德宫留宿。
所以尹逍慕和裴映宁再去宣德宫的时候,尹承佑早已离开了。
看着被他们夫妻扔到面前的尸体,德妃吓得险些晕过去。要不是知道他们夫妻救了自己一命,她都要以为夫妻俩是专程来恐吓她的。
“这……这不是伍嬷嬷吗?她……她怎么死了?”
裴映宁把今晚凤宁宫之行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她听。
德妃脸色比中毒时还难看,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激动的愤恨情绪之下是难掩的害怕。
“德妃娘娘,我们只想知道,皇后娘娘拿你家人做威胁,究竟想要你为她做何事?”裴映宁没有拐弯抹角,问得相当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