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一个闪身到她身前,迅速地点了她的穴。
裴映宁冲那嬷嬷扯出邪恶的笑,“冯御医要害我的孩子,你说我要做什么?况且他发了誓,要变太监的。你这嬷嬷也是坏,可惜你没那玩意儿,不然我真会亲手阉了你!”
虞皇后的嬷嬷被定住,连哑穴都被点了,只能凸睁着双眼,面容扭曲地瞪着她。
裴映宁掀被下床,走向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这双眼珠子能瞪多大就瞪多大吧,不然一会儿被我弄瞎了,你可能就没机会了。”
嬷嬷面容不止扭曲,神色更是显得狰狞吓人。
而冯御医已经倒在地上,捂着裤裆痛不欲生地嗷叫,“王妃……救命……救命啊……”
裴映宁扭头看了一眼,抬脚过去,微微弯下腰,像看稀奇一样看着他,“冯御医,我救你什么呀?你可是有数十载行医经验的老御医,自己哪里不舒服都不晓得?”
“王妃……”
“别急,这才刚开始呢,留着点力气一会儿再叫吧。”裴映宁一脚揣向他腹部。
“啊!”冯御医更是发出一声惨叫。
……
正殿中,虞皇后等了许久,不见偏殿那边有动静,渐渐地便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吩咐自己的大宫女,“文玉,张嬷嬷不是把药送去了吗,你去偏殿那边看看怎样了?”
大宫女正准备应声。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殿外进来。
同来的还有汪峥。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
虞皇后脸色瞬冷,但还是端着高贵典雅,唤了声,“平身。”随即她朝尹逍慕问道,“楚阳王不是在朝华宫吗?可是皇上苏醒了?”
尹逍慕冷眸直视着她,不答反问,“娘娘不是在凤宁宫吗?怎会来我母妃寝宫?貌似父皇并未放开紫瑜宫禁令,不知娘娘前来有何要事?”
虞皇后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但很快,她便面露温和,语气也充满了关怀,“听说宁儿身子不适,本宫想着你在朝华宫无法分身,便叫御医过来给宁儿瞧瞧。谁知御医说宁儿胎象不稳,本宫甚是担忧,便在此坐等消息。”
尹逍慕微勾薄唇,冷笑,“娘娘可真是热心肠,大王嫂小产都不见您如此上心,却对宁儿呵护至极。若是让大王嫂知道,不知会如此作想?”
虞皇后脸上的温和慈爱又开始变僵。
汪峥突然开口,“殿下,不知王妃如何了,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尹逍慕转身,离开主殿直往偏殿去。
汪峥赶紧跟上。
虞皇后本来就打算让大宫女去偏殿瞧一瞧情况,此刻见他们都去了,她也彻底坐不住了,随即也带着大宫女前往偏殿。
偏殿里。
张嬷嬷如雕像般站着,一副狰狞神色,好比地狱鬼使。
冯御医满头是汗的在地上打滚,痛苦得呻吟声都开始断断续续的。
裴映宁坐在桌边,金嬷嬷站在她身后,手里还端着那碗‘保胎药’。
听到脚步声,她们相视一眼,随即裴映宁便起身奔了出去,见到领头前来的尹逍慕,‘哇’一声大哭着扑进他怀里——
“王爷,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
尹逍慕顺势将她搂紧,冷声问道,“何人?”
裴映宁指着门槛内,哭着道,“虞皇后派来的嬷嬷和御医,他们说我胎象不稳,要逼我喝安胎药!可是我能吃能睡,身子好得很,我不喝他们的药,他们就要打我,还说皇后娘娘会砍了我的脑袋……呜呜呜,王爷,我好怕啊!”
虞皇后本就担心出差错,结果看到她不但安然无事,还当着尹逍慕和汪峥的面告状,顿时脸色就跟抹了白面一样,甚至后背都莫名的起了一股凉意。
尹逍慕回头,眸光如冰刀似的射向她。
汪峥也回头,皱着眉,满眼不可思议。
“本宫……”虞皇后红唇动了动,正想说话。
“救命啊!”金嬷嬷惊呼着从偏殿里跑了出来。
而紧随她跑出来的还有张嬷嬷!
张嬷嬷手里端着碗,碗里的汤汁随着她跑动不断的洒出,一股药气很快蔓延在空气中。
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张嬷嬷满脸狰狞,凶狠地叫骂,“该死的——”
当看着外面一行人时,她脚步声和叫骂声戛然停住,身体猛打哆嗦。
尹逍慕放开裴映宁,急步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碗,然后递向汪峥,冷声道,“劳烦公公请人看看,此药究竟为何物!”
汪峥忙上前接下。
碗里的药汁虽然洒出了大半,可还有不少。他也没耽搁,立刻吩咐紫瑜宫的乔公公去御医院请御医前来。
见状,张嬷嬷一个激灵,如同魂魄回体,然后带着一张惨白无色的脸冲向汪峥,张牙舞爪的要去抢汪峥手里的药碗。
只是,她还没靠近汪峥,尹逍慕猛地一脚将她揣倒在地。
“唔!”
张嬷嬷捂着肚子痛呼,但明显又不甘心,试图要爬起来,可尹逍慕那一脚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让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越动越痛苦。
“张嬷嬷……”虞皇后身侧的大宫女文玉忍不住想过去扶她。
虞皇后一记凌厉的眼神朝文玉射去。
文玉立马收声,并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伴随着另一道痛苦呻吟声,冯御医从偏殿里爬了出来,边爬边伸手呼喊,“救……救命……救救我……”
他这狼狈又痛苦的模样就足够让人震惊了,可不知怎么回事,随着他爬动,他身下拖出一地血,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裴映宁指着他继续哭诉,“王爷,就是他,皇后娘娘叫他来为我把脉,他说我胎象不稳,给我开什么安胎药,还发誓说,如果给我喝的不是安胎药,他就变太监……王爷,你瞧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发誓所致,我哪里还敢喝那碗药啊!”
“荒谬!”虞皇后忍无可忍地怒斥,“楚阳王妃,你这是何意?污蔑本宫的罪责你可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