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渡在公子元身旁,不断劝解着,丢失秘籍的事情让他内心极为恼火。而公子元,其实早已将秘籍内容牢记于心,但他所担心的,是别人也能练成那秘籍中的武功,那样他的武功就不再是天下无敌。最后抵达临河时,杨渡劝他多想想联合的事,公子元才暂时将秘籍的事放下。
坤国,是一个崇尚礼仪的国度,对待外国使节总是友善而热情。砀国使团抵达临河的次日,坤王虚便隆重地召见了他们。
杨渡,被誉为当世的雄辩之才,他在坤王虚面前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辩才。
“大王,我长久居住在陆地之上,一直对大海的广袤波涛心生向往。曾经,我有幸前往极东观赏海潮,那海市蜃楼的壮丽景象,如同仙境一般让我心驰神往。然而,微风骤起,浪潮翻涌,那美丽的幻影便消失无踪。如今,大王您居住在东方的海上仙境,自然无需担忧强乾的入侵。但请大王深思,强乾就如那飓风一般,一旦席卷了中州,必定会直扑坤国而来。到那时,万顷波涛之中,大王您恐怕连一处栖身之地都难以寻觅啊。”
坤王虚听后,面露微笑。他宽额方脸,给人一种忠厚之感,说话时总是带着询问的口吻:“上客所言,是否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呢?”
杨渡目光扫过满朝的文武大臣,脸上不禁浮现出轻蔑之色,他沉声说道:“陛下,坤国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疆域辽阔达四千里,军队勇猛善战,粮食储备堆积如山。然而,臣私下里常常富索,临河的街道比天启更为宽敞,临河的民众比天启更为众多,临河的君王比乾王更加仁义而慷慨。可是,为何临河却处处臣服于天启,不断向天启示好呢?臣每每想到此,都深感羞愧。”
坤王虚听后,涵养极佳地保持着满面笑容,他平和地回应道:“上客所言,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人提及了。然而,几十年来,我坤国一直安稳如山,这难道不正是最好的回答吗?”
此时,相国柯盛再也忍耐不住,他挺身而出,站在杨渡的面前,毫不畏惧地大声说道:“古人云:‘毋为戎首,不亦喜乎。’我们为何要成为战争的罪魁祸首呢?我国几十年来未曾动用过兵戈,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这一切都是大王英明领导的结果啊。然而,西边的那些国家却征战不断,民众生活在苦难之中,近处的人们愁苦满面,远处的人们则惊骇不已。就在今年,乾国与凉国交战,短短几个月内就有三十万人失去了生命。公子你为何非要把我们坤国卷入这场战争之中呢?难道你怕这世上的寡妇还不够多吗?”
公子元狠狠地瞪了柯盛一眼,心中暗想:看你这一副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的样子,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他转而向坤王虚深深一礼,语气坚定地说道:“大王,臣认为战争并不是我们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如今大王威名远扬,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我们偏安于海上并不是长久之计。在这个乱世之中,大王应该挺身而出,带领各国共同讨伐暴君暴政,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才是大王应该追求的万世伟业啊!”
坤王虚再次微笑,声音中透露着谦和与自知:“寡人自知才疏学浅,志向并未那般远大。日中则仄,月满则亏,能保我国子民平安,已是寡人最大心愿。”
柯盛点头附和,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兵者,不祥之物,非君子所为。”
此时,坤国大夫裴立缓步而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然而,居安思危,不可不防。乾国远交近攻之策已然明了,望大王深思,为我国未来筹谋。”
柯盛闻言,面色微沉,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联合他国,对我国又有何益?乾兵伐凉时,砀国又何曾出兵相助?他们自家大王都不愿涉足此事,又何苦来坤国游说?”
杨渡与公子元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最后,坤王虚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温和地圆场道:“今日议事至此,二位公子远道而来,且先回馆驿安歇。此事关乎重大,我们需从长计议,再作定夺。”
杨渡和公子元失望地从王宫中走出,公子元愤怒地跺脚,低声咒骂道:“今晚我非取了柯盛的狗命不可!”
杨渡赞同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圣人之徒,既无智谋又无勇气,只会空谈误国。我看还是贤弟你亲自出手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