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
日向清巳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才将沉重的眼皮给睁了开来。
“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身穿女仆装的泉跪坐在睡袋的侧面,将湿毛巾递到他的手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您已经休息了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如果是正常的休息绝对是足够了。
但在接连不断的赶了三天的路后,这点时间就像是熬了一个通宵后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喊醒一样,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是一阵酸痛。
清巳接过湿毛巾,冰凉的感觉让他的手下意识的一抖:“冷水?”
“战场上只有这個条件了。”泉的声音带着微微歉意。
“没关系,冷水反而更好。”
他将毛巾盖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一下就让大脑清醒了许多。
“呼~”
隔着毛巾呼出一口气,随后清巳隔着毛巾揉了揉眼睛四周的穴位,他取下毛巾正打算放进水盆里搓洗时,泉很自然的从他手里将毛巾接了过去。
冰凉的水没过素白的手背,看着她在水盆里揉搓毛巾的模样,清巳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
“泉,你怎么真的把自己当做女仆了啊。”
然而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将毛巾拧干。
被黑色短裙盖住的臀部微微抬起,离开紧紧贴合的脚跟,同时上半身前倾,将手中的毛巾递到他的面前。
清巳拿过毛巾,问道:“泉,你休息了多久?”
“我是在半个小时前才醒来的。”
“嗯嗯。”
在简单的梳洗过后,清巳一脚踩在地面上,朝着最中间的指挥中心走去。
与此同时,整个营地都已经苏醒了过来,忍者们纷纷检查着忍具包,以确保在战场上不会掉链子。
后勤部队需要携带物资,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急行军。如果现在受了伤,至少要等到两天后才有可能得到医疗忍者的救治。
掀开大帐的帘子,奈良鹿久和一位山中忍者早就已经开始了工作。
他抬手打了声招呼,喊道:“鹿久叔叔。”
“嗯。”鹿久微微点头,问道,“清巳,起来这么早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起早床倒是还好,就是之前的消耗有些太大了,感觉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说着,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就像是在闭目冥想一样的山中忍者。
“急行军带来的疲惫可是很大的,更何况你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
鹿久笑了笑,端起一杯热茶递到嘴边。
在他抬头的时候,厚重的眼袋一览无余,很显然他休息的时间要更短,甚至可能根本就没休息。
放下茶杯,他接着说道:“是不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们这么早就要开始准备?”
“嗯。”
“在炎热的沙漠,只有清爽的凌晨才是最适合砂隐村忍者行动的时间段。而我们是防守方,必须要比他们起来的更早才行。”
清巳知道,这是鹿久在向他传授经验。于是他十分认真的一点头,道:“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鹿久身旁的山中忍者忽然喊道:“鹿久大人,忍者们都已经抵达了指定的位置。”
“好。”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茶杯中飘起的缕缕热气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疲惫。
但即便这样,鹿久仍然在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各种命令,身旁的山中忍者则是将这些命令准确的传达出去。
“唉。”
清巳微微叹了口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着鹿久的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帐外的天空仍然漆黑一片。
帐篷内,日向清巳的脑袋猛地往下一坠,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快速张望着四周的情况,微微皱起眉头:“我这是……睡着了?”
这可不行!
得找点事做,不然自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清楚。
就在这时,他想起临行之前纲手塞进他手里的卷轴。
由于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抵达火之国边境后又马不停蹄的休息,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该不会……是飞雷神之术吧?
纲手对自己的态度向来有些口是心非,虽然嘴上说着不给通融,但没准最后真的心软了呢?
想到这,清巳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
仔细一看,这枚卷轴竟然被封印术锁了起来,这么一看,卷轴里面的东西肯定相当贵重啊。
他三两下便将上面的封印解开,随后捏住卷轴的一角,用力一拽。
来吧,我的飞雷神之…之……额,这是什么?
清巳紧紧的皱起眉头,将卷轴摊平,望着上面这一长串名字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直到……看见两个熟悉的名字。
“千手柱间……还有纲手姬,这是湿骨林蛞蝓仙人的通灵契约?”
很显然,纲手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比起难度极高的飞雷神之术,蛞蝓仙人的通灵契约才是最适合现在的他的保命手段。
清巳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呢喃一声:“金毛果然盛产傲娇。”
他咬破食指在卷轴的末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他便能感觉到通灵契约已经签订完成。
下一秒,面前的卷轴便砰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清巳双手结印按在地面上,控制好输入的查克拉量。
“通灵术·蛞蝓!”
一阵白色的烟雾暴起,一条约莫小臂长短的蓝白色蛞蝓便出现在地面上。而被通灵契约召唤过来后,蛞蝓顺着清巳按在地面上的手臂爬了上来。
与此同时,清巳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中的疲惫,以及困倦都在渐渐消失。
直至它趴到肩膀上时,才轻声打着招呼:“小清巳,终于见面了。”
“蛞蝓大人。”清巳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作为穿越者,他其实是不习惯喊XX大人的。但没办法,入乡随俗,不喊不行。
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走个表面形式。唯独这一声“蛞蝓大人”,绝对是他有史以来喊的最心诚的一次!
以前他只想着自己当奶妈,在受伤之后能自给自足。
但现在尝过蛞蝓的力量后,他终于知道瓦罗兰特中的贤者,为什么奶别人时可以回满血,奶自己却只能回三分之一了。
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医疗忍术可以消除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