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
安静了许久,最后赵煜寒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赵酋赫:“伤心?那是你的母妃,我为什么要伤心?”
赵酋赫看着赵煜寒,叹了一口气,然后嗤笑一声:“你这么无情龌龊的人,到底凭什么,和我父皇比?”
赵煜寒静静地看着赵酋赫厌恶的眼神,冷笑一声:“小子,你在为那个女人的死,难过?”
赵酋赫苦笑:“女人?赵煜寒,那是我母妃!”
“女人,不过就是踏脚石罢了!”赵煜寒嗤笑,“给点好处,给点他们想要的爱,就能跟你死心塌地的东西,还不如一匹马来的珍贵,有什么好难过的!”
赵酋赫看着赵煜寒,摇了摇头:“所以,你败给了女人,败给了姜怀月这个,被你看的普通草芥的女人!”
赵酋赫转身离开,再也没说话。
红袖最终还是没有和南知意成亲,他们之间,没有误会,也没有错过,只是在沐昭准备为两个人办一场盛大一些的婚礼时,两个人留了一封信,不告而别。
红袖在信里说,她要回去看看,看看那个山谷,看看被她舍弃的院子,往后,她想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现在的她,不再寂寞了。
南知意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了一个非常精致的金项圈,姜怀月知道,那是南知意留给赵明瑜的。
姜怀月没有让人去找他们,他收好了信,抱着奶娃娃坐在院子门口,轻声说道:“只要我们在这里,他们就会回来,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南知意跟着红袖回了山谷,说是山谷,可这院子却并不破败,甚至,有些许豪华。
面对南知意的疑惑,红袖却只是笑了笑:“有许多人用几辈子的光阴攒了许多钱,可却因为一场无法救治的疾病,哭着喊着要将这些东西送到我面前,我收了的,留了一条命,我没收的,得了一块碑!”
南知意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南知意不爱说话,只是将她放在心口宠爱着,他收拾了屋子,他们在那里,住了许久。
有一日,红袖坐在院子里乘凉,南知意挑了块金砖正在敲敲打打,红袖觉得好奇:“你要做什么?”
“凤冠!”南知意轻声答道。
红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做凤冠做什么?”
南知意顿了顿,然后回头看向红袖:“娶你!”
红袖停住了,看着南知意许久:“你说什么?”
南知意重新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敲打着金块:“我要娶你,我会亲自做一顶顶好的凤冠,做我的聘礼!”
红袖红了脸,没有说话,收了椅子就回屋了。
可是在第二天,她就揣着一口袋的金银财宝,拽着南知意的手,下了山,去了远处的镇子上采买。
在红袖逛了好几家锦缎的时候,南知意忍不住问:“你究竟想买些什么?”
“我要买些红布和金线!”红袖抬头看着南知意,眼睛亮晶晶的!
南知意微微皱眉:“你买那些做什么?”
红袖笑了起来,眼睛都闪闪发光:“嫁你!你做凤冠为我的聘礼,我做婚服为我的嫁妆!届时天地为媒,天地为双亲,你取我妻!”
不仅南知意,便是店里的人也都愣住了,震惊于红袖的大胆,更羡慕于二人的心意相通。
南知意看着红袖许久,最后失笑:“好,只求你的婚服,可千万不要像月月的荷包!”
两个人相视而笑,眼里的温柔爱意,羡慕了所有人。
大婚那一日,除了快马加鞭赶来的姜怀月夫妇,再无他人,姜怀月扶红袖进的礼堂,赵辰溪唱的贺词!
堂堂沅王沅王妃,何时参加过这样的婚礼了,只是,却觉羡慕,羡慕他们只为自己,他们的成婚只随了他们自己的心。
那一日,将新人送入洞房后,赵辰溪和姜怀月自己找了个院子住下。
山中蚊虫叮咬,姜怀月忘记问红袖拿驱蚊虫的药草了,可偏偏今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姜怀月被蚊虫骚扰的睡不着,不停的翻身。
赵辰溪伸出手将姜怀月揽进怀里:“睡不着?”
姜怀月闷闷的应了一声:“好多蚊子,感觉自己这些年有些娇气了!”
赵辰溪最不喜欢姜怀月说这话,紧紧地抱着姜怀月:“我也睡不着,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也是越来越娇气了?”
“你本来就很娇气!”姜怀月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身看向赵辰溪,“我睡不着,我想出去逛逛!”
姜怀月本来只是想自己出来走走,最后,却是赵辰溪和姜怀月两个人一起出来看月亮。
姜怀月站在院落里,看着不远处雾蒙蒙的山谷,忍不住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七七和南知意哥哥,最后会这样子成亲,除了我们,没有亲朋好友,天为证,地为媒,就这样子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