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还是更担心蒲芳草一些,虽然她如今的局面,也没有多好。
钩子的异常很快就被窗外的两个男人发现,他们愤怒地低吼了一句,模糊不清。
但下一刻,他们的目光便齐齐地看向了阮软。
他们不知道钩子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也不傻,只是想想,便知道阮软刚刚泼出去的那瓶液体有问题,虽然她刚刚只是泼了一个钩子,可视线扫过,明显能看出两个钩子上都亮晶晶的,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最大的可能,是刚刚他们和那个小丫鬟对打的时候,她如法炮制地对另一个钩子动了手脚。
和他们想的一样,另一枚钩子,也是阮软动的手。
眼下,面对两人的视线,阮软有点手脚发软。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地松开了和范嫣然相握的双手,然后在长袖的遮掩下,握紧掌心。
她现在是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人,她要保护好她们。
阮软暗暗下定决心,她的视线扫过身边的好友,然后又看向了在窗外两人挣动钩子时,已经被盛澜清悄悄冲上前给搀回来的雪碧。
因为雪碧的伤势太严重,走那几步路已经耗费掉了她所剩不多的体力和意识,所以眼下,她双眸紧闭,盛澜清将她靠在了身后的墙角处,不远的地方,便是紧闭的房门。
她们都清楚盛澜清这么做的原因,也都没有说什么。
一线生机,她们没那么残忍。
阮软收回视线,刚刚只是一眼扫过,但她还是看到了雪碧腹部的血肉模糊,她的左手忍不住往后摸了摸,牵住了一只和她同样纤细的手腕,在她的身后,站着她的贴身侍女棉花。
她的情况和盛澜清不一样,但是对于她来说,棉花也如雪碧对盛澜清一样重要。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成为了家人。
手指碰触,棉花眼泪汪汪,其实她是想要挡在阮软身前的,可惜,她实在是害怕,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她和阮软一样,又和阮软不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阮软要比她勇敢得多。
好像,自那次宫宴遇到蒲小姐之后,她的小姐,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棉花咬着牙,眼睛通红地看着自家小姐的后脑勺。
而在她的身边,还站着桃红,桃红和棉花的情况有些不同,桃红虽然害怕,但是也没有那么害怕,她站在范嫣然的身后,双手紧握,一双眼也小心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切。
她似是在权衡着什么,但还不等她做决定,那棕黑色的瞳孔中,一对穿得奇奇怪怪的男人,便缓缓放大,直至完全地展露出来,遮住了窗外射进来的金色阳光。
他们进来了。
因为发现了钩子的问题,所以两个男人直接跨过了窗沿,打算亲手抓。
也直到这时,盛澜清她们才看清楚了两个人的全貌,也看清了两个人的穿着。
范嫣然和阮软几欲作呕,想要挪开视线,可惜,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们娇气恶心半点。
而盛澜清,则是狠狠地咬紧了后槽牙。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的穿着很熟悉了,他们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鲨鱼皮。
盛澜清也终于确定,这些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在他们的背后,和仙客居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