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手持铁钩,如今手中拽着一根绳索的男人还挂在窗户上咧着嘴笑,他如今半个人都冒出来,也让范嫣然将他看了个真切。
面容虽然称不上丑陋,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整个人都似是从水里出来一般,湿乎乎的,那为数不多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颇为怪异,身上的衣服也格外紧致,好似第二层皮肤,但最主要的,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鱼腥味,就好像,在湖里游了一圈。
这个人......
范嫣然突然明白,刚刚蒲芳草为什么会说,从窗户出去,便是死了。
因为在这家酒楼的后侧,是一条翔云湖的分支,虽然不宽,但是却足够深,能让小舟在上面泛游。
所以藏几个人也是不成问题的。
想来,这个人,刚刚就躲在水中,等着他们下去。
范嫣然的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又松了口气。
虽然她和盛澜清的关系还没有到要好的地步,但是她也是见不得盛澜清死的,即便,刚刚她还很生盛澜清的气。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还有盛澜清。
其实她早就知道酒楼窗不可跳,虽然她没有蒲芳草想的那么多,但是在她打开窗扇的一瞬间,她和雪碧便对视了一眼,没有真的要跳下去,毕竟,在那条河边,没有一个行人。
这太不正常了。
盛澜清是死过一次的人,很是惜命,所以她绝对不会看出怪异,还偏要顶着干。
她刚刚会那般做法,正如蒲芳草说的一样,是做给她看的。
而雪碧也是在她的示意下,没有半点遮掩,毕竟她了解蒲芳草,只有这样,才能博得蒲芳草的一点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
盛澜清的心中苦笑一声,明明可以做好姐妹,结果现在......
真是自作孽。
来不及自怨自艾,她的视线一转,便看向了还站在原地的范嫣然,在她看来,范嫣然如今整个人呆立,是被吓到了,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钩子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换谁谁都心态崩溃。
眼看着雪碧已经再次上前,挡在了窗扇旁,盛澜清连忙起身,向着范嫣然走去。
她要将范嫣然从钩子上解救下来。
既然蒲芳草将人交给了她,她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恐怕她心心念念的好友,就真的没了。
盛澜清的脚步加快,可惜,她再快,都没有窗外之人快。
还不等雪碧将那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赶出窗户,又是一个铁钩出现,然后轻飘飘地挂在了窗沿的边上。
下一刻,在第一个男人的身旁,铁钩的后方,再次冒出了一个脑袋。
和第一个人一样,他也是一身湿,只不过头发多一点,杂乱的顶在了头顶,而他的面容,还不如第一个,可以说,是奇丑无比。
他没有笑,比第一个人更利索。
都不用冒出半个身子,那身前的钩子便被他猛地掷出,直指盛澜清。
幸好雪碧见识过第一个人的动作,这一次,她猛地挥动弯刀,将其挡住了。
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瞪着倒三角眼,再次丢出了钩子。
雪碧也再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