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紫色面具男的手缓缓抚上面颊,谁又不是呢?
他本来可以不是的。
紫色面具后,那双黑色的瞳孔满是悲凉,可待抬头,他看着已经被杀死小半的黑衣人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他紧紧地盯住了兰泽的动作,然后,飞身而出。
不同于蒲芳草的以伤换命,不受任何毒素影响的兰泽手中剑光四溢。
明明没有动用内力,可那柄剑却丝毫不亚于黑衣人的利刃。
伴随着森冷的银光,血色弥漫,几乎兰泽的每一下挥剑,都能在黑衣人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有深有浅,亦有夺人性命的时候。
一剑穿过黑衣人的脖颈,兰泽反身抽出,然后又是一挑,将其丢到另一柄袭来的利刃上,还不等他再次抬手挡住下一个黑衣人,眼角余光便瞟到了蒲芳草的惨状。
即便穿着一身黑,可依然能看出那双袖处的红色血迹。
她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兰泽心头一紧,体内内力涌动,可随即出现的一幕又打消了他快速解决战斗的念头。
哪里是蒲芳草实力不济,根本就是她故意往敌人的利刃上撞。
至于黑衣人呢?躲都来不及。
因为粉色迷障的存在,蒲芳草此时完全是在靠毅力支撑,她的一举一动也都是肢体记忆,所以她就根本没有发现,那些黑衣人在发现她时不时就要受伤一次之后,都在尽力的避开她,宁可用身体挡她的匕首,都不愿意掏出利刃。
不是他们发现了蒲芳草想要借疼痛破除毒素才选择避开,而是因为他们的主子。
阎王殿的殿主下令,要将蒲芳草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他们不敢违背。
毕竟,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殿主他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所有的黑衣人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蒲芳草,而这,也让兰泽清楚地看到了蒲芳草眼下的一招一式,霎时间,他的眸中掀起了一片波澜。
这招式......
还不待兰泽仔细观察,一抹细微的动静响起,他回身一剑。
只听“叮”的一声,薄如蝉翼的剑尖对上了凌空划过的扇面。
两者相交而过,在半空中碰撞出了绚烂的火花。
“你果然是装的。”明明没有料想到,可紫色面具男却还是这么说了,他的眼睛眯起,身子也随着碰撞的力道后撤,可同一时间,他手中的扇子却在悄然合拢。
在足尖擦过草地的瞬间,他的双腿交替,借草叶凭空而起。
紫色面具男手中折扇看似普通,可展开时,边缘之锋利,比剑尖更甚,而合拢时,也堪比一把尖锐的长梭。
一个扭身,他再次朝着兰泽袭去。
虽然刚刚兰泽动用了内力,可随着刚刚交手,他却可以肯定,兰泽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即便兰泽可以隐藏内力的深浅,但兰泽却无法改变内力的滞涩。
那种滞涩之感,是无法伪装的。
紫色面具男的杀意弥漫,而这,也正中兰泽的下怀,他右手持剑迎上,垂在身旁的左手却悄然捻动。
霎时,一抹银光自袖口掉进了他的手中。
指尖弹动,在软剑抬起的瞬间,一抹几不可闻破空之声也跟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