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
沉默良久,蒲芳草终于接了一句话,她清凌凌的眸子瞟过范嫣然,脸上很是认真。
见此,范嫣然反倒不好再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她下意识顺了顺胸前的长发,解释道:“有些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比如,这张府张大人早年间不过是个贫困书生,因为得了岳家方氏的青睐,所以才在朝堂上谋得了一官半职。”
“本来还算是锦绣良缘,可随着张大人在朝堂上越走越远,平步青云,最终在他彻底压了这方家一头的时候,他的过往和本性都跟着暴露了出来。”
“原来他曾经有过一个青梅,只不过因这方家势大,所以他才被逼无奈娶了方家小姐,虽然眼下这青梅已是不在,可他终究是不喜这发妻的,而由于和岳家的约定他又不能休妻,所以,自那时起,他的后宅可谓是花团锦簇,堪比如今的镇北王。”
不过不同的是,镇北王的后宅都是别人送的,而那方大人的后宅,是他自己纳的。
“因为张大人宠妻灭妾,所以这张夫人的日子自是过得很不好。”范嫣然想起自己幼时见过的张夫人,永远穿着高领的衣裙,即便长袖遮腕,但那露出的手背上却依旧能看到痕迹斑斑。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从张知鸢出生后便不同了。”又或者说,张夫人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但是……
范嫣然再次开口,嗓音都有些发紧:“本来这该是件好事,但我却曾亲眼看到,张知鸢在五岁的时候,将她不到两岁的嫡亲弟弟给推下了池塘,再然后,她那备受宠爱的庶出大姐便被一顶小轿抬出了张府,连带着张府唯一的嫡子也落下了病根,没多久便去了。”
这也就导致了张府只剩下张知鸢一个孩子,至今也没有发生改变。
虽然她不想妄加揣测,可那个人,真的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
想起这件因被吓到而让她大病了一场的事,范嫣然连忙晃了晃头。
试图将那些不好的记忆都甩出去。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半晌,范嫣然才轻了轻嗓子,明明心里还害怕,可嘴上却是耀武扬威得很,“以张知鸢的身份,也就能在张府逞逞威风了,像我们这种,她怕是不敢动一点手脚的,毕竟,咱的地位可还在这摆着。”
她仰了仰头,似是要给蒲芳草壮壮胆。
可惜蒲芳草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心下喟叹。
那你可就错了。
张知鸢,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蒲芳草想着上一世震惊京都的杀人案,指尖微凉,除却那些张府女眷还有张府仆从,她可是连皇嗣都敢杀的,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话虽如此,但我想,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蒲芳草可不希望范嫣然好不容易躲开了范明珠,还要白白将自己给作死,毕竟从今日这短短的接触就能看出,这孩子有点……天真。
范嫣然并不知道蒲芳草在心里编排自己,她在情不自禁地跟着点了点头后,又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拍了拍蒲芳草的肩膀:“不不不,我喜欢的是镇北王,你嫁的才是太子,所以……”有事的也只能是你。
顶着范嫣然同情的目光,蒲芳草又想到了一件事。
“谁说张知鸢喜欢太子的?”
蒲芳草一边说着,一边同样伸出了手,拍了拍范嫣然瘦弱的肩膀,轻叹:“还好你只是喜欢镇北王,而不是要嫁给他。”
不然,还真不一定不会死。
“谁说我不会嫁给镇北王了?”范嫣然半点没有理解蒲芳草的语气,她身子一扭,甩开了蒲芳草的手臂,“本小姐现在可比你更加的炽手可热,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