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局面保持了好一阵。
杏苒拉着夏季的衣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季盯着周舟，想要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但周舟只是闭着眼睛。
开玩笑，说完了那么一通话，不得闭目表示任你发落，不然得被夏季的眼神千刀万剐。
周舟说话那是没吐一个脏字，但却好像骂了杏苒一遍又一遍。
杏苒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是他被呵护久了，少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是无理取闹，但她有人护着。
如果是别的弟子突然对她这么说，她还不会觉得什么，只会觉得生气，然后责罚对方目无尊长。
但周舟不行。
在杏苒自己的视角里，周舟就是那个被她压迫的对象，而她就是那个奴隶主，企图用强权逼迫周舟就范。
可这种身份，并不是杏苒的本意，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徒儿情路坎坷，希望帮她。
真正伤人的话不是斥骂，而是能让人自我怀疑的话。
周舟做到了。
利用了自己的弱势，以及曾经的种种经历，造成了这最后的真伤暴击。
夏季愤怒，就是因为他看出了周舟是有意把话题往这方面带，同时也有气恼与自责。
因为如果不是他给周舟引出前一句，那么杏苒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将那充满攻击性的话说出来。
周舟等的就是这句。
只要你攻击我，那我就可以回击了。
那这个时候，可别气的掀桌子，因为这张桌子是你自己焊死的，掀了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周舟闭着眼，等待着下文。
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被轻易拍死。
因为他明白自己话语的威力，也清楚杏苒的性子。
顽而不劣，心理防线其实很低的，只是护甲高，不是真伤很难打疼。
这一招，周舟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往这方面引的，但没想到杏苒这么上套。
在说完的时候，他其实注意到了夏季的眼神，很吓人。
但没办法呀，你自己老婆说了令人诟病的话，那咱作为一个乖弟子且隐忍的形象，不爆发一下怎么符合人设？
要怪就怪这时辰吧，要是早点进入下一回比斗，也就不用经此一遭了。
当周舟感觉到自己被放下后。
夏季与杏苒已经远离了。
周舟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不想伤人，只是这个局面若被夏季维持了，那他下一秒就要和上官莫瑶谈心了。
在保全自己与小伤他人之间，周舟自然是选择前者。
反正杏苒有夏季安慰，过那么一段时间就好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弟子，刚刚的一幕最多也就两三个人看见，而且只是看见。
因为夏季一来，就用元气隔绝了声音传出，所以周舟才放心大胆的说。
“唉，肩膀靠一靠，哭一哭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而我这事，可不是这么简单。”
感叹一句，周舟继续盘坐在地，继续先前没能完成了的修容。
但其实主要是头发问题。
“发根都焦了，这得催生多少年呀……”
周舟可以用木元气影响自身的身体成长，让它加速代谢，这样可以达到更快恢复的目的。
只是这种催化后，他就无法逆转了。
本身的他，就已经因为他如今已经忘记的在周家恢复一些记忆成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