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闻言,立刻不断磕头,“小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帝子恕罪!”
“不冒犯。”鬼卿顿了顿,“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拖出去打。”
纪星试探道:“帝子,这样不合适吧?”
鬼卿看着战战兢兢的叶渊,淡淡道:“合适,这也是我替你打的。”
纪星见鬼卿如此坚决,只得招了招手,殿外甲士立刻进殿将叶渊拖到玉阶下,抽出神魂鞭笞。
大殿外的甲士和侍女听着叶渊撕心裂肺的惨叫,心生同情的同时,又有些惶恐。
帝子醒来后性情大变,怕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伺候了,说不定会动辄得咎。
鬼卿却觉得很悦耳,见纪星将膳食端进来,随手拿起一碗冰镇梅子汤,慢悠悠走出殿外,看着叶渊的神魂被不断鞭笞,用调羹舀起一颗梅子送到嘴里,将核用力吐到玉阶下。
“打不死就一直打。”
其余人将头埋得更低,暗暗同情起叶渊来。
纪星欲言又止,只能将目光移开不去看叶渊,把鬼卿的一切反常都归结到那个噩梦上。
鬼卿忽然道:“我以前应该跟他没太多的交集吧?别告诉我昏迷期间他也照顾过我。”
纪星摇了摇头,“那不至于,他可没有资格照顾您。若要说交集,最多是您出巡的时候他给您牵过妖兽,给您养妖兽的奴仆很多的,他根本不起眼。”
鬼卿笑而不语,没有任何交集,叶渊能出现在他梦中并且作为一道难关,没有道枯子的帮助根本解不开。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竟毫不起眼。
究竟哪一个才是梦,他心中已经有了倾向。
等等,交集……
鬼卿立刻转身跑进大殿,到书案前提笔作画。
纪星跟了进来,疑惑道:“帝子,怎么了?”
鬼卿很快便画好一幅画,拿起画纸凑到纪星面前。
“这个人认不认识?”
画上的人,是易云。
纪星点了点头,“当然认识啊,连山易大将军,他是天庭有名的剑神,此刻正带大军去围剿道枯子的残党。”
“连山易?”鬼卿皱起眉头,再次落笔,将连山兑画在纸上,“那他叫什么?”
“连山兑啊。”纪星答得十分平静,对鬼卿混乱的记忆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们是亲兄弟。”
“连山氏吗?”鬼卿问道。
纪星点了点头,暗道鬼卿终于开始习惯问氏了,不然鬼卿老是用姓叫他总觉得怪怪的。
鬼卿则暗自松了口气,他真怕这两个人融合在一起,那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连山易,易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人是那个人就行。
“能把他召回来吗?”鬼卿问道。
纪星刚要点头,忽然又忍住了。
鬼卿见纪星这副模样,顿时了然于心,“以我的身份,是能把他召回来的,对吗?”
纪星无奈点头,“您有摄政之权,天帝闭关期间,紫薇帝垣乃至天庭都是您说了算。不过……”
纪星顿了顿,试探道:“此时大将军正为天庭作战,阵前换将怕是不妥,容易引起猜疑。”
鬼卿抬手打断,“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做。”
纪星叹了一声,朝殿外大喊。
“让监玺官把帝子玺印取来。”
“是!”殿外一名甲士立刻大声回应。
纪星看向鬼卿,试探道:“帝子,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鬼卿摇了摇头,“对了,他成亲了没有,有儿子吗?”
“成亲了,但是没有儿子。”纪星答道。
鬼卿沉默片刻,紧紧握住画笔,以极慢的速度画出一幅画,拿起展示给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