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卿带着柳义翻山越岭,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走到山脚,回头一看,不禁感慨起来。
幼时异常艰难的路,居然这么好走。
随后,他将柳义打昏送进储物袋,将目光投在不远处的村庄上,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杀意。
陈家村!
鬼卿紧握双拳,来到村东头那个破烂草屋外,一脚将门踹开,看着那个躺在床上酩酊大醉的醉汉,冷笑起来。
陈顺,他不愿意回想,甚至连名字都不愿回想的人。
鬼卿提起一桶水,泼在陈顺脸上。
陈顺一个激灵,吓得从床上坐起,怒气冲冲地看着鬼卿。
“你谁啊,来我家干什么?”
鬼卿打量着一贫如洗的房屋,目光最终落在陈顺没有任何手指的光秃左手,调侃道:“这么多年才掉了五根手指,运气不错嘛。我值二两银子,你这五根手指又值多少钱?”
陈顺一愣,听到二两银子后,这才意识到鬼卿的真实身份,笑眯眯地走到鬼卿面前仔细打量,“哟,穿的人模狗样的,听赌场说你被一个有钱人买走了,看来这些年混得不错,还不赶紧拿点银子出来孝敬你老爹我。”
“我娘死了,你知道吗?”鬼卿问道。
“死了,啥时候?”陈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死了关我球事,来了不让摸不让睡,爱死不死,反正是别人的老婆。快点,把银子都拿出来,我去赌场转转运。”
“我娘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这又是什么狗屁天理?天公专欺好心人,我今日才明白,师父这话说的不错。”鬼卿冷笑,反手一巴掌,将陈顺打得砸到墙上。
陈顺疼得龇牙咧嘴,刚想骂人,对上鬼卿冷漠的目光,想起刚才那股沉重的力道,将喉咙里的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挤出一副笑脸。
“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回来就好,爹下半辈子就指着你养老了。”
鬼卿走到床边,掀开满是泥垢的破烂被褥,果然找到几个骰盅和一副牌九,拿起两个骰盅放到随时会散架的桌子上。
“作为一个赌徒,只赌钱是不合格的。今日,我与你赌命。你赢了,我给你十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你输了,把命给我。”
“兔崽子,你说什么胡话,敢跟你老子这样说话,反了你了!”陈顺破口大骂。
鬼卿冷冷地看了陈顺一眼,青藤破土而出,缠着陈顺将其带到桌子另一端。
“我不会你那些花里胡哨的赌法,就比大小,比大还是比小你定,三局两胜。”鬼卿拿起骰盅随意晃了几下,以淡漠的眼神看着陈顺,“到你了。”
陈顺低头看着缠住自己脚的青藤,终于意识到鬼卿不是在说笑,额头冷汗直流,犹豫许久后,拿起骰盅用力摇晃,狠狠砸到桌子上。
“比大!”
鬼卿掀开骰盅,三个骰子全是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