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心下的情绪有几分复杂。
沈会山作为整个北城名列前茅的企业家，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年龄，可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可眼下，在他的脸上是确确实实可以看见老态的，两鬓的白发也多了起来。
而反观李淑兰，虽然也面带愁容，可依然是打扮精致，没有丝毫变化，可见本质上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并不算大。
林听为何的笑了笑：“沈总，想要问什么话呢？”
“唉。”沈会山长长的叹了口气：“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去我那一顿不让人省心的儿女给您以及程果还有小少爷道个歉，顺便问一问林总，到底我们怎么做？林总才愿意高抬贵手呢？”
“沈总这话说的，未免是有一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了，大家在这个圈子里混，本来各自就是凭着本事，我只用的都是一些常规手段而已，是沈总您年纪大了，安逸太久了。”
沈会山：“……”
沉默了好久，他才再次开口：“唉，我早就刚知道，你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也和你爷爷的扶持没有多大关系，是你小子自己有本事啊，林书文那个草包，竟然能有你和你哥这样两个优秀的儿子，这老天爷是真的不公平。”
对于这番发自内心的夸奖，林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沈总秒赞了。”
“你当真要致我们沈家于死地？”沈会山问。
“沈总，您太看得起我了，沈氏怎么搜也是几十年的老企业，哪有那么容易置于死地，你多虑了。”林听回答。
他从小到大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围城必缺，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面对的从来都不是兔子，怎么可能逼得太紧。
他是不会不择手段的让沈氏在北城彻底消失，可它也绝对没有可能恢复到原先最辉煌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让沈景恒和沈熙瑶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个代价不光是法律上的，也是社会性的。
“好，那我……谢谢你了。”
沈会山说完便想离开，可李淑兰却没有和他一起走。
“程果，妈妈……”
她刚一开口，程果就忍不住开口打断：“我没有妈妈，这句话我说了好多遍了。”
生而不养，怎么可能配得上这两个字呢？
李淑兰做出一副哀伤的表情：“我知道你还是恨我，还是不敢原谅我，其实这段时间因为生病，我也算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了，有很多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你恨我也是应该，毕竟那时候是我把你们姐妹两个人放到了孤儿院门前，只是如今我也是这样一大把年纪了，回头看看我也很曾经的我自己，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想要征求你的原谅，程果，你愿意原谅妈妈吗？”
平时看李淑兰张牙舞爪习惯了，她这样温和的说话程果还真的不太习惯，可这也没有让她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软。
“沈夫人，在过去能将近三十年内，你不需要我的原谅，那今后的这些年内你也还是一样，刚刚你说错了，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已经说不上恨与不恨了，往后你做你的沈夫人，我过我的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话音刚落，李淑兰表情一僵，她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沈会山直接拉走了。
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程果才跟着另外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小区。
三个人刚刚走出电梯，林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夏浩楠打过来的电话，表情立刻就严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