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见到了老爷子本人，林书文几人哪能甘心就这样走？
“爸……”
林书文刚刚开口，病床上的老爷子就把话怼了回来。
“我这还没死呢，说话就不管用了吗？”
虽然这些年林书文谈不上有多孝顺，可一直以来，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对于老爷子的敬畏。
“爸，你这说什么死不死啊？您想让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您好好休息。”
林老爷子眼下感觉自己身心俱疲，面对这唯一的儿子突然的关心，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七八个人又呼呼嚷嚷走出了病房。
程果还像进来时一样，走在人群中的最末尾。
在离开病房的前一瞬，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瘦骨嶙峋的老人静静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双目无神望着窗外，晌午的骄阳洒在他的面前，老人家却丝毫不觉得刺眼。
“走，出去了。”
林听的声音把程果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她收回目光，跟在林听身后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一关上，其他几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林听和程果两个人留了下来。
程果见此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医院才是那个最能见到人心的地方。
“你过来了，那程程呢？”林听开口问道。
程果：“季少在酒店。”
林听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程果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侧脸，她本想安慰他几句，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她应该怎样去安慰他，此时不管是什么样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而且，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安慰身边的这个人。
以朋友的身份吗？可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对方应该早就不是朋友了。
以亲人的身份吗？好像也不行。
就在程果胡思乱想时，林听再次开口：“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程果闻言收回自己的视线，点了点头：“好。”
其实她应该早回去了，方才就不应该头脑一热和林听一起跑上来。
她逾越了。
程果转身离开，只是刚刚走没几步，就又转身走了回来。
林听疑惑：“怎么了？”
程果微微皱眉：“有一个问题，我很疑惑。”
林听挑了挑眉：“什么问题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