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直之间安静的有些吓人，除了林老爷子低低的呜咽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沉默了半晌之后，林听还是斟酌开口：“现在您的身体最重要，就先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
程果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程程这个时候也止住了哭声，小声的问听她：“程果~太爷爷他为什么要哭呢？”
程果：“……这个我也不清楚。”
他确实不清楚是请的来龙去脉，可他却清楚老爷子此刻留下的大概是愧疚的泪水。
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亲自教导的孙子始于分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做出了主旨真相大白的这个举动，愧疚是在所难免的。
在进入这个病房之前，程果的心情一直都在发赌和低落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林老爷子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这样一位年迈的长辈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很难让人心里不难受。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复杂。
作为四年前那气车祸受害人的家属，她真的丝毫不能理解林老爷子的做法，要不是这位老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此刻的心情恐怕就不是单单是复杂了。
就在程果沉思时，病床上的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丫头……丫头……”
老爷子喊了数声之后，程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将程程放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几步走到了病床旁，与林听比肩而立。
“我这……”
她在这个时候应该再叫一声林爷爷到对，可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林老爷子见此，又是一生长长的叹息。
“丫头，我们家对不起你姐姐，也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照顾程程辛苦了，爷爷非常感谢你。”
程果闻言摇了摇头：“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她这么多年照顾虫虫，并不是帮助林家，也不是在帮助林听，要说真的是帮助人，那也是帮助她已经故去的姐姐，实际上她照顾程程并不是一个单纯付出的过程，这些年来程程也慢慢治愈了她的内心。
尹老爷子看着她，随后苦笑一声：“丫头，你刚刚听见我和这小子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心里也记恨了爷爷我？”
程果被问的一愣，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您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在面对一个时日不多的老人家时，说出恨这个字，可她也没有办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矛盾到可怕。
“是不是觉得我时日不多了，不忍心说出实话来？你这个丫头啊，一直都很要强，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和你姐姐一样。”
四年多以来程果前前后后也探望过老爷子几次，他也不是第一次提到程冉，可这一次程果却听着格外的刺耳。
她没在开口说什么，只是温温的惊吓头也是自己此刻的表情。
“不知道你们两个相不相信这四年多以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们小两口，如今这副身子骨马上就要不行了，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林听，等我死之后，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些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谁也帮不了他们。”
“爷爷……”林听开口却不知道此次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