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无语：“……”
她可以听出沈景恒的声音，不是因为两个人有多熟，而是沈景恒的声音特别有辨识度，她想听不出来都难。
她记得在去年的时候，林听有一次用了变声软件打电话戏弄她，可她还是一下子便听了出来。
当对一个人真的熟悉到一定程度之后，了解的不只是他的声音，还有他说话的语气以及表达时惯用的词语。
“程小姐？”
她迟迟没有开口，这让电话那边的沈景恒有些疑惑。
程果回过，神甩了甩头，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林听呢？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沈总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程小姐。”沈景恒说到这顿了顿：“想问问程小姐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程果又是一阵无语：“……”
好家伙，这真的是全世界所有认识她的人不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被打成猪头了。
还好在技艺时脸还没有完全肿起来，不算太难看，也不知道在中心医院的时候有没有熟人看见。
“没什么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她平淡回答。
电话那头的沈景恒又是一阵的沉默，就在程果忍不住想要找个借口挂断电话时，他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对不起，程小姐。”
程果莫名觉得这话可笑：“沈总这话是替沈夫人说的吗？”
“不是。”沈景恒迅速否认：“李阿姨只是我的继母而已，而且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我没有资格也不愿意去替她道歉。”
程果闻言挑了挑眉：“那沈总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呢？”
闻言，电话那边的沈景恒叹了口气：“我是代表我自己向你道歉，程小姐，我作为沈家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爸和李阿姨的意图，前后两次都没能及时阻止事情的发生或者替你解围，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惭愧。”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搞得程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开口：“沈总，你没必要这样，这件事情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没必要道歉，也没必要选择站在哪一方。”
“关于你的事情，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旁观者。”
程果：“……”
沈景恒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她如果再听不懂，那就不只是脑子缺根筋了，而是脑子只有一根筋了。
程果一脸无奈：“沈总，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客厅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程程就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以比平时还要快上许多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
“程果程果~你怎么样啊？林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啊？”
电话那端的沈景恒听见小孩的声音，便自觉地道：“那程小姐你先忙，我先挂了，我们改天再聊，再见。”
程果一手抱着程程，一手举着手机：“再见沈总。”
玄关处正在换脱鞋的林听听到这里动作顿了顿。
在程果挂断电话，放下手机之后，他走了过来。
“谁的电话？沈景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