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看见她严肃的表情，双眉微微蹙起。
他把车门关好，走到她的面前，望着她眼眸：“你想和我说什么？”
程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林听眉头蹙得更甚。
“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程果摇了摇头，笑了笑：“我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到，有些话还是提前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她想了一下午，尽量客观地去看待她和林听现在这种状态，不得不承认，因为程程他们两个人走得确实比普通朋友要近得多。
在那次意外之后，她感觉两个人之间越来越微妙，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林听站在原地：“你想说什么？”
程果沉默良久，挤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对你的生活产生了影响，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在确定程程可以过得好的前提下，会离开北城，或者我带着程程一起走。”
话音落下，是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许久，林听忽而嗤笑：“你说什么？离开北城？程小果，你疯了吧？”
“我只是提前把一种未来一定会发生的情况说出来了而已，不是吗？”程果此刻的平静和林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定？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林听的音量渐渐拔高：“程小果，你难道是忘了四年前我们说过什么吗？”
程果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天在顶楼两个人说过什么，可是事实证明那时的他和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实现那些诺言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她的无言以对，反倒让林听的情绪更加有了起伏，他道：“当时我们说好，要一起陪着程程长大，去填补他失去的父爱母爱，为他做这个世界上所有父母会为孩子做的事情，去扮演好这两个角色，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边说边步步紧逼，程果直到退无可退，才猛然大力地推开他。
“可我们不是！”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眼泪也缓缓地流到了脸颊：“林听，我们没有办法做到这些！我们可以很爱很爱程程，但是你说的这些我们做不到！你终究会有一天娶沈熙瑶为妻，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我……”林听开口却无言以对。
程果早已泣不成声，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林听，你扪心自问，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吗？”
回答她的，是林听的沉默。
“不能，那你凭什么现在来指责我？”程果说着倔强地擦干泪水，越过他，向着秋月阁方向走去。
程果是自己打车回的小区，她直接到林听家把程程接回来睡觉。
季怀泽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眶，几次想要开口，可又几次作罢。
直到林听回来，他才毫无顾忌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哥，我程果姐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林听没有回答他，只是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