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你怎么会想到来这看琴?”
身穿便服的张傲天站在马六身边,戏台子周围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今日是礼部选拔乐师的日子,天南海北的歌者,琴者,吹箫的,弹唱的,齐聚一堂,只为入选宫廷乐师,做那公务员,衣食无忧。
新官上任三把火,张傲天做了礼部尚书,自然要革新气象,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上古时期,蛮荒原始,政令不通,统治者们又常年居住在一个地方,如何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现状,成了一件难事。
后来有人想了个法子,招募会编曲的乐师,让他们走访民间,把所见所闻编成通俗易懂的歌谣,回朝唱给统治者听,以便治理江山。
一直到上古末期,先民们从部落制度,进化出国家概念,君主权势高度集中,这种方法才被淘汰。
而今永安帝又起变法,张傲天是急先锋,首要任务便是摸清楚各地的状况,做到心中有数。
本来永安帝发了诏令,让各地官吏汇报情况,结果清一色的歌功颂德,国泰民安,气得永安帝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各地皆被世家大族把持,朝廷变法,不管怎么变,都一定拿这些人开刀子,世家又岂能让当地官员如实汇报?
不得已之下,张傲天只好用最原始的法子,选拔乐师,让这些人替他搜集各地的情况。
马六站在人群中,看着戏台上一个又一个乐师被淘汰,大多是浑水摸鱼之辈,会唱两首曲子,便觉得自己很厉害,实则丢人现眼,引得百姓哄堂大笑,他也有些啼笑皆非。
听了半晌,马六才回答道:
“昨日宰了一头马妖,有个儿子,心性善良,喜爱音律,所以特来看看。”
“马妖?”
张傲天一怔,立即想到六爷也姓马,能引起他关注,那便是缘分。
不着痕迹,张傲天看了身旁比他高大一头的苏龙犀一眼。
小苏心领神会,悄无声息挤入人群中,在主持选拔的礼部堂官耳边嘀咕一阵,才又回来。
马六明察秋毫,四周一切都在他感应之中。
以张傲天的性格,只要是自己的事情,必定用十二分的力气去完成,哪怕马妖的儿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他也定会安排妥当,让其在吏部身居要职,风生水起。
这样做,过犹不及。
想了想,马六直接摆明了说道:
“傲天,那马妖的儿子,只需给他个机会便可,不必太过用心,他若是成气候,是个人才,值得提拔,你可以帮他一把,若是酒囊饭袋,便让他自生自灭,不必浪费你的时间。”
“我明白。”
张傲天点头。
他多年为官,已有了一丝大人物的官威,往那儿一站,气势十足,让人觉得他来头甚大。
“六爷,今儿雷伯伯不是请咱们吃饭吗?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