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观毕邓艾回书不由大吃一惊:“邓艾恃功自傲,擅行僭越之事,其反形已露也!”
遂赶紧召唤贾允前来商议。
不时,贾允慌慌张张而至,见司马昭面红耳赤,知其心中已是大愤,便就赶紧问询:“难道邓艾要成都谋反不成?”
司马昭点点头:“邓艾如今獠牙已是张舞,某不知该当如何?”
贾允听罢,噗通跪倒:“既然邓艾欲图谋反,主公不若就此起大军成都讨伐之。”
然司马昭听完,却是摇摇头:“如今邓艾虽已露出獠牙,然其却未成实,某家念其乃大魏忠臣,如果就此蓦然起兵,只怕误杀了他,此乃一,二,邓艾如今却是已然封赐蜀汉文武百官,笼络西蜀人心已是为实,此时的邓艾已非彼时的邓艾,其已手握重兵也,若果蓦然起兵,必是刀光剑影,又是一场凶战,到时,莫说平叛不了邓艾,只怕东吴又会趁机犯我边境,岂不与某家初时相勃也?到时只怕所伤者乃我大魏子民,此非某家之愿。”
贾允听司马昭所虑不由流泪:“主公仁厚而邓艾不念主公之恩却是心生谋反之意,但如果以主公所虑而不平叛邓艾任其肆意妄为,只怕迁延时日,邓艾坐大,到时更是棘手。”
贾允之言,司马昭如何不曾虑过?
司马昭遂就点点头:“依某家之意,不若先钳制于他!”
贾允听罢,叹口气:“既然主公如此,现能钳制制衡邓艾者,非钟会不可也!然,如何让钟会心甘情愿制衡于他,则需主公深虑。”
司马昭缓缓转身,也叹口气,看着贾允又点点头:“如今监军卫瓘已是无法行使监军之职,只怕如今一谏,其命忧也。如此,非钟会不可!然,如何让钟会制衡邓艾,某家却是一时无策。”
贾允听罢,却是蓦然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主公,何需虑哉,只需封赐钟会便可,封赐罢,只让监军卫瓘言明与他。想钟会乃聪明之人,如何不懂主公之意?”
司马昭听贾允如此献策,不由眉头舒展:“如此甚好,只是如今形势紧迫,若果某家从洛阳发持节御史而去涪城,只怕为时已晚。故,某家之意,当由监军卫瓘代行御史之职,由成都前往涪城封赐钟会。”
贾允点点头,躬身司马昭:“主公虑的是,当书密信与卫瓘,让卫瓘据情而行。”
司马昭点点头,即刻伏身案前,与卫瓘修密信一封,修毕,即刻封装好。
不时,司马昭、贾允遂就议定,由京城洛阳御林军中挑选精明兵士携封赐钟会圣旨及御史节钺,一路直奔成都卫瓘之处,只让卫瓘持节涪城行监军、御史之职,封赐钟会以钳制制衡邓艾。
且说成都监军卫瓘,自携司马昭书信前往邓艾之处劝谏邓艾,哪知邓艾不仅仅不听,更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草草便就打发了他,卫瓘不由越思越怕:“如今邓艾谋反之心已生,晋公又是如此睿智,其如何又会不察不知?只怕邓艾祸已不远也。某家以监军之职跟随与他,只怕邓艾受死之时,某家一因不能行使监军之职而获失职之罪,二乃是其同谋而获谋反之罪,到时诛杀了某家三族,某家岂不是冤枉至极?然,如今某家若果就此离去,依如今形势,只怕邓艾知晓了也要斩杀了某家。”
一时间,监军卫瓘不知所措,于自家军营之中苦闷至极。
无奈只得日日饮酒而解心中之闷,苦思脱身之策。
然,正在卫瓘饮酒苦思之时,却是忽见洛阳又来军士。
卫瓘见了洛阳军士,不由大喜,即刻迎进帐中,连连发问:“晋公可有对策否?”
送信军士见卫瓘如此,知卫瓘等待洛阳来信久也,遂就赶紧噗通跪倒于地:“监军必然受惊了,末将来时,晋公屡屡叮嘱,只要监军依晋公密信而行。”
说完,便就呈递上司马昭密信。
卫瓘见有司马昭密信,不由大喜:“晋公果乃深谋远虑之主。”
遂就赶紧颤抖着双手接过来来读。
不时读罢,仰天长叹一声:“晋公果乃睿智之主也,某家苦思良久无策,不想晋公竟然已是料到某家困境,却是用密信教某家该当如何?”
叹罢,却是不顾洛阳军士在面前,坐于地嘤嘤哭泣一番,直哭的两眼通红。
哭罢,却是直问兵士:“圣旨、节钺何在?”
卫瓘一句问,方把刚才在一旁见卫瓘哭泣却是手足无措的兵士提醒,赶紧就背后取出包裹所包木匣,一一取出放于卫瓘面前。
卫瓘手扶圣旨、节钺,不由又痛哭一场:“某家此哭,一为邓艾之死,二为某家之幸,三为晋公之智也!”
不时哭罢,便就依司马昭密信所教之策,不顾两眼红肿,直前往邓艾之处一见邓艾。
卫瓘要依司马昭密信之策脱身邓艾而去钟会之处。
不时,卫瓘到了邓艾之处,然,刚刚进得邓艾军帐,却是见邓艾一脸厌烦之色直问:“难道监军又谏某家不成?”
卫瓘听罢,却是忽的面露微笑:“非也!某家如今已知大将军之志,既然某家已知,某家身为监军,又如何不助大将军建功立业乎?”
说完便就躬身邓艾:“大将军之志,某家细思来甚为佩服。”
邓艾见卫瓘忽的一改往常,此次不仅仅不谏,更是连连恭维自己,不由哈哈大笑:“监军果乃监军,竟然如此短时间便就明白了某家之志,想必卫监军以后必可跟随某家享尽荣华富贵了。”
卫瓘也不由赶紧附和邓艾:“大将军所言极是,某家如何不明白?只是如今还有一事,此事想必大将军想做而未做得,某家愿为大将军之雄心壮志,冒死前往而成此事。”
卫瓘忽的如此一句话,不由让邓艾惊诧:“监军所言何事?”
卫瓘见邓艾果如司马昭密信中所料般,此事讲出之时,邓艾必洗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