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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夏侯玄接诏回京,夏侯霸被逼投蜀。(1 / 2)

大都督郭淮遥望洛阳,在军营中军帐中伏地叩首:“谢太傅救命之恩。”

长跪不起,感激涕零!

然大都督郭淮仍觉不够,遂引五子于大营西山之上捕获大雁两只于笼中放好,命军士携谢书一并送于洛阳司马府,以示感激司马懿救命厚恩。

司马懿手握郭淮谢书,看着两只大雁,不由大喜:“事终谐也。”

司马师自从记事以来,极少见司马懿喜怒形于色,今见司马懿如此高兴,便就问询司马懿:“父亲一生不曾喜怒于形,为何却是因为大都督郭淮一忧一喜?”

司马懿却不回答司马师,只看着司马师手指笼中大雁:“师儿可知此为何意?”

司马师看着笼中大雁未加思索:“郭淮谢礼。”

“如此说也未为不可,实为郭淮谢救命之恩之礼,然师儿可知,大雁一生颇为规矩,飞成行,止成列,郭淮以大雁为谢礼,实乃郭淮以此物明志,言于父亲其生死跟随司马氏之忠心。如此说来,为父当喜否?”

“当喜。”

“然喜中有忧…”

司马懿紧接司马师的话:“师儿可曾有虑?”

司马懿突然的问话,瞬间问懵司马师:“父亲,怎就忽的又有了忧?”

司马懿看着司马师,却是缓缓展开案上军图,深深凝视一番站于军图之前:“如今天下三分,与大魏对抗者乃是蜀吴两国。现如今,魏吴边境则是诸葛诞为镇东将军,假节都督扬州诸军事对阵东吴,魏蜀边境则是郭淮擢升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持节、都督雍、凉诸军事,对阵蜀国。现如今,无论诸葛诞抑或是郭淮,皆已依附于司马氏,换言之,大魏兵马皆在司马氏之手。”

“父亲,确是如此,然父亲所言忧从何来?”

司马师不解,既然如今大魏兵马已牢牢攥于司马师之手,又有何忧?

然司马懿并不接话司马师:“再说朝中大臣,如今也皆附势于司马氏,即便偶有怨言者也只做屋内偷叹,动摇不了司马氏任何毛发。”

“当朝天子呢?”

司马师似乎有些听懂了司马懿的话,不由问道。

“当朝天子更不可虑,如今凡事皆问询于父亲,当朝天子名存实亡,实实已掌股于司马氏之手。。”

“那么便就是曹氏宗亲?”

司马师不由疑惑:“然曹氏宗亲现如今皆已禁固于邺城,必然也无翻天本领。由此可见,无论兵权、朝权,皆无忧。如此,父亲,忧又从何来?”

屡屡发问。

司马懿似乎并不着急回答,眼睛离开军图却是看向司马师:“然,王凌、令狐愚之变,却是提醒司马氏,兵权必死死攥于手心之中,方可无忧。然师儿当细思之,还有一人需时时防范,师儿,可知是为何人?”

司马懿不讲何忧,却问司马师需要防范之人是谁,一时间让司马师有点懵懂:“父亲,想必也是持掌兵权之人?只是师儿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夏侯玄。”

司马懿见司马师迷惑之状,也就不再屡打哑谜:“夏侯玄守备雍州等处,依然手握重兵,且系曹爽亲族,倘骤然作乱,如何提备?必当妥善处置。”

司马懿一句话点醒司马师:“确实如此,夏侯玄手握兵权,若有异动,必是祸害。果是一忧。”

直到此时,司马师才明白司马懿所虑之忧:“父亲,然该如何处置夏侯玄?”

既然知道了,司马师如何不急?

紧紧追问司马懿。

“师儿还知为父太傅虚职来自何人?”

司马懿却又打起哑谜。

“乃曹爽明升暗降所致。”

司马师一语中的。

“既然如此,想必师儿已知该当如何处置夏侯玄了?”

“明升暗降之策?”

司马师不由脱口而出,然似乎又有忧虑之色:“父亲,如何明升暗降?”

“朝中大鸿胪抑或太常,虚位以待夏侯玄。”

司马师不由一笑:“曹爽之策,看来也是好策。”

父子而二人遂定下处置夏侯玄之策。

对于司马懿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容不得任何一点不利于司马氏的危险。

对于曹爽、王凌、令狐愚以及曹氏宗亲,司马懿可谓是被迫而为,然当司马懿终至朝权、兵权在握之时,对于夏侯玄,司马懿这一次却是要主动出击。

司马懿即刻上奏天子,以朝中大鸿胪之职尚缺一人为由,发诏书急诏夏侯玄回京。

夏侯玄接到朝廷诏书不由大惊:“司马懿终于出手了。”

当年曹爽伐蜀之时,夏侯玄以命相搏,傥骆道中舍生忘死救出曹爽,而司马懿洛阳兵变判曹爽谋反之罪被夷三族之时,夏侯玄便就想到会有如此一天,今见朝廷诏其回京诏书,如何不心惊?

“我如今尚且手握重兵,如果悖逆朝廷旨意,就此起兵造反,又会如何?”

此时的夏侯玄不由浑身打个冷战:“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畏惧生死?又如何能做如此悖逆臣伦之事?此绝不是我夏侯玄所为!”

心中不由犹豫:“然此去京城,只怕凶多吉少。”

夏侯玄不由思虑万千,一时间难以拿定主意。

忽想起正于渭南大营的叔父夏侯霸,遂修书一封,唤夏侯霸前来关中大营商议对策。

夏侯霸,夏侯玄叔父,字仲权,沛国谯人。夏侯霸是曹魏征西将军夏侯渊次子,其母为曹操妻室丁氏之妹。曹爽担任首辅大臣之时重用夏侯霸为讨蜀护军、右将军,归征西将军节制,并受命在陇西负责操练兵马及安抚当地羌、胡势力。

当夏侯霸看到夏侯玄书信之时,亦不由大惊失色:“司马懿要诛杀夏侯玄!”

一刻也不敢停留,即刻策马,从渭南大营一路狂奔至夏侯玄处。

“万万不可,此去必是死命!”

夏侯霸看到夏侯玄,便就死死劝谏:“司马懿狼子野心,玄儿还能不知吗?曹爽三族如今尚在何处?”

夏侯霸以曹爽之罪明示夏侯玄:“时至今日,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夏侯玄看着夏侯霸惊恐神情,不由低头叹气:“然朝廷有诏,岂能抗旨不遵?如此,也是杀头之罪。”

夏侯玄说的何尝不是实情:“走了是死,不走也是死,倒不如死得其所,还是回去的好。”

夏侯玄颇觉无奈,然也觉得,死于朝廷之手,至少也算忠义之臣。

“此非朝廷所为!”

夏侯霸却是一针见血:“如今君少国疑,臣强君弱,朝权已死死攥于司马氏之手,此乃司马懿借朝廷旨意杀你,以绝后患!难道玄儿如此糊涂不成?”

夏侯霸针针见血,直刺的夏侯玄有些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