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熵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
他入目,程宁和耗子站的极近,而那些小土匪的武器都指着程宁而去。
这怎么能忍!
“大哥,怎么还有人来?”一个小土匪大喊。
耗子眯眼,看着这凭空多出来的一百多号人,他顶了顶上颚,活动颈边的筋骨:“娘的,这些什么人?冲你来的?”
他是对着程宁问的。
程宁肩一耸:“我一路过来,一百石货物根本无法掩藏,没准儿是冲着这些来的呢?”
话刚落,南熵已经翻身下马,朝程宁冲过来:“什么杂碎都敢往我女人身边凑!”
程宁:“……”
他身边的兵马立刻展开,铁甲加身,整装待发。
耗子狞笑:“你的女人?”
到了程宁身边,南熵手一展,握过程宁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怒瞪耗子:“当她没人了?”
“好啊,城主吃的真好啊,”耗子拍了拍手:“情债没清,还有军方的人,你们是大岚人?”
南熵不屑回答。
他要不是为了等人到,也不会这时候才来!
而且情债?什么情债,程宁往后的情债只会有他一个人。
别的杂碎想都别想。
来的是大岚军队无疑,军旗标志都在这儿。
耗子彻底被激怒:“说好的一百石换五十人质,现在召开军方是什么意思?”
“大当家难道打算让我全身而退了?”程宁微微一笑:“不过都是藏拙,就不用互相揭开了吧?”
谁又不是带着手段来的。
“你不怕我将这五十个人杀死在这儿?”耗子一招手:“带一个过来!”
下属立马跑着去了,不一会儿手里就拎着个商队的人回来。
好死不死,恰恰是坐轱辘车的那位。
远远的一道黑色身影被人推的踉跄,伴随着轻咳,可白皙的脸庞却叫人无法忽视。
程宁还没有做出反应,旁边的南熵却突然变了气场,他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甚至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呼哧呼哧,拳头握的咯吱响。
他转头看程宁的时候,甚至让人看出来一丝质问。
程宁其实想摊手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但她的目光也不由落到那道身影上。
她知道有人跟着,大约也知道是谁。
那一晚喝了酒,擦过她的脸颊和床边的那杯水,都有迹可循。
不过她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对方被人拎在手里,像只瘦不拉几的鸡仔。
南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耗子在那大怒。
“谁让带他来的!”他一击暴戾敲在下属头上:“带情债过来,能起到威胁作用?!”
‘情债’本人则睁着一双黑沉的眼眸,错眼不眨地盯着程宁。
太久不见了。
隔着生死,清醒地相见,像是上辈子的事。
但是幸好,程宁不再是被囚禁在宫里,一副要碎了的熹妃,她又成了那般清醒,有谋略的程宁。
“大哥,那我再去带一个!”
耗子反手又给了他一拳:“去,这个也留下!”
他将卫宴洲拎在手里,冲程宁一笑:“老熟人相见吧?惊不惊喜?”
程宁的目光划过那张熟悉的脸,提唇一笑,显得非常的寡情。
“你也说了是老熟人,而且,不是他单方面的熟么?”
她话刚落,卫宴洲的咳嗽声又响起来。
这次没轮到耗子说话,而是南熵先低吼出来:“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姓卫的不是死了么?!”
卫宴洲不是死了么?
国丧都发了,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但是面前这个人,虽然大不如前,可就算是烧成灰,南熵也不会认错。
这就是他的那个死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