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迪这个小人!战场上打不赢就放暗箭!”武半夏边走愤怒地道,旋即放柔了语调回头对俞非晚道:“非晚……你在这儿等着,有我在,人死不了……啊……”
“……”
如果是平日里,武半夏这么说话,俞非晚定是要好好应承一番的。
然而,此刻,这个人是谢承昱!她没法儿再做到“事不关己”!
俞非晚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只见谢承昱横躺在床上,脸色乌青,嘴唇惨白,额头上不断渗着冷汗,胳膊上的衣服,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染成了深墨色,一支乌黑透亮的黑羽箭,正笔直地插在了他的伤口处,箭尾还在打着颤!
到底是谁?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伤他至此!
俞非晚瞬间红了眼眶,后悔没与他一道去闯军营。但她心知,现在还不是寒暄的时候,只能呆呆地立在一旁,看武半夏他们为他治伤。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谢承昱的情景。那是一个雪天……
他也是像现在这般,因中了剧毒,全身都在颤抖,冰天雪地里,明明痛得难受,也不见他发出一点儿声音。
过去的他与现在的身影重叠,让俞非晚如坠冰窖,几乎分不清想象与现实……
武半夏唤了好半天,才使得俞非晚回过神来:
“非晚!你可知他以前中过什么毒?”
“……什么?”
“我是问你,你知不知道,他以前中过什麽毒!”
“什麽毒?……”
“是啊!”武半夏理了理思路,冷静地道:“现在,有股气流在他体内乱窜,我分不清是真气还是毒气,这毒来得凶猛,好像他身体已经有了应激机制,已经非我能够控制的了!”
“毒……难道是……难道是炎冰火毒?”
“炎冰火毒?……这毒已经在中原消失多年,原是西域中陆地区传过来的一种剧毒,你怎么会知道?他……他又怎么会中这个毒?难道……难道是图尔迪勾结了西域外邦?”
“我不知道!”俞非晚摇了摇头,示意武半夏现在不是纠结火毒来历的时候。她掐着武半夏的手臂,严肃道:“半夏……这毒,你当真毫无办法吗?”
“我……”武半夏撇开了头,无奈地道:“我只能尽力一试,但需你和星陨二人,同时在旁边,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否则,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好……”
“好……”
俞非晚和星陨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眼看战事迫在眉睫,谢承昱如果倒下了,边关的形势将急转直下。
户尔律城,今晚将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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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竟然又让他给逃了!”一个粗噶的声音喝道。
帐内烛火跳跃,明明灭灭,映着雪白营帐上的两个黑影,越发诡秘莫测。
“军事莫急。”图尔迪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将身子整个儿陷在柔软的地毯上,慵懒地道:“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们中原人怎么形容来着?愣……对了……愣头青……我说得没错吧?他一个人,对咱们的大局,起不了什么作用。”
“哦?”那老者又道:“大王,这一点你可想错了。他一个人,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军事这话当真?”
“大王,你不是与他交过手了么?如果不是我放出那一箭,大王有把握,能打得过他么?”
“……”
图尔迪这才猛地坐了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请的这个军师,还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数日来,他们连战连捷,攻克了不少城池,就连那一日,他被那中原男子缠住,差点儿命丧他手,也是这个“军师”救了他一命。
说是“请”,其实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不请自来的”。
身为一国将领,他当然对他的身份和不明来路有所怀疑。但他自信,在大宛没有人能打得过他,更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地下,耍任何心眼儿。
因此,他将这个自荐为“军师”的人,留在了身边。而目前“军师”的表现,也并未令他失望。
“诶,军师严重啦!”一想到留着这个人还有用,图尔迪便试图在他跟前,挽回一些做主子的颜面,便随口说道:“我不过是被那名中原女子的美色所惑,那晚喝了不少酒,这才不小心……”
“那女子是天漓的‘颜华郡主’。”
“……”
“大王若当日能擒住那女子,咱们这仗,早就可以不用打了。”
“……”
“怎么?大王不相信?”老者冷冷地道。
图尔迪正在思索消化这个讯息的真实性,又听他道:
“你交手的那个所谓‘愣头青’,便是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
“……”
“当然……”这粗噶的声音又缓缓地道:“大王您与他过了数招,未见落于下风,可见大王武力之强盛,非一般人可以匹敌。”
图尔迪一时分不清,这最后一句究竟是赞美还是讽刺。他看着眼前这个老者,五官威猛凌厉,尤其一双眼眸如若寒星泛光,虽上了年纪,但丝毫没有颓态。
他不禁严肃地道:“一个是郡主,一个是武林第一,这等秘事,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的身份,你都如此了如指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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