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我不是……我并非想勾起你的伤心事……是我的错……”
“我知道,亦枫……”公孙颖终于鼓起勇气,敞开心扉道:“我心知,你一直倾慕于俞家姑娘。我原以为我可以等,可以一直等……有了许庄主夫人这个身份,能够在你身边服侍你,陪伴你,便更多一分希望……可如今,看你这般消沉,我却分辩不出,你究竟是因为舟公叛变,还是因为……因为俞姑娘的原因……”
话音落地,公孙颖颤抖的手指骨节泛白,紧紧地攥住了许亦枫的袖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
“亦枫,你知道吗?从前的我,尚且还有几分骄傲。我想着,俞姑娘不过是一介武夫之女,而我的父亲,却是赫赫有名的宰辅。我的才学品貌出身,皆不逊于她,你一定会对我回心转意!可如今,父亲骤然获罪,我是再也不敢向你奢望什么了……”
“……”
“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自从在婚宴上,你救我性命,我便知道,你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什么皇亲国戚,名门望族,他们通通不能与你相比……父亲终是将我许了一门好亲事。虽然我亦是直到现在,才知晓他的真正用意,可我还是感激他,感激上苍让我遇到了你!”
“颖儿……”
“可是,为何你从不将我放在你的心上?”
公孙颖终于吐露了心声,然而她终归是名门闺秀,尽管言辞是这样的恳切和掷地有声,但听在许亦枫耳中,仍如蚊吟细语,柔软绵长。
许亦枫握住公孙颖的手,这让她有些惊讶。
或许是屋内的光线太过晦暗,或许是公孙颖的一番言辞,让他乱了心神。只见许亦枫蓦地抬头,吻上了公孙颖的唇瓣。
相处数月,他从来不知,她是这么能言善辩——或许是他从前看走了眼,只当她是一个如提线木偶般的深阁闺秀,与他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亦或是,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这才使两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
然而,人非圣贤,更非草木。面对这样一个不靠心机,不靠阴谋,单单只是相依相伴着陪你走下去的人,任凭谁也无法拒绝吧?
这样想着,许亦枫收紧了挽住公孙颖后颈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常年习武,许亦枫的手臂格外有力,像席卷而来的飓风,裹住了公孙颖的周身。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下,却是徒劳无力,反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惊了一下,紧接着,窒息之感扑面而来……
“对不起……”许亦枫懊恼地道:“是我不对……对不起……”
公孙颖好不容易从惊慌中抽身,蜷缩在许亦枫宽阔的怀抱中。她还在回忆刚才的那个吻,手臂环住他的背脊,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道: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亦枫……你从来都不亏欠我什么,你也不用觉得内疚。我不想要你的内疚,我只想得到你的爱,你明白吗?”
“爱……”
“是……就像你爱俞姑娘一样……”
话音一落,一颗滚烫的泪珠自公孙颖的眼尾滑下,跌落至尘埃里,消失无迹。
————————————————
漠北,户尔律城。
金沙起北漠,白日伏西崚。烽火照高壁,赤血染胡林。
谢承昱一行人立于边城太守府邸大门前,目光熠熠,玄衣袂袂。
“何人擅闯郡守府邸,都不要命了吗?”其中一个侍卫一垂长缨枪,气势汹汹地道。
“哎……我说你什么态度啊?”武半夏怒道:“我们是有要事,来找邵太守商量的,你不问缘由,就如此无礼待客,不怕太守处罚你吗?”
“哈哈哈……”侍卫大笑道:“多事之秋,正是太守命我等严守太守府,任何可疑人物不得进出!你们既没有拜帖,又没有朝廷的文书,我又怎知,你们不是大宛国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
“你!”武半夏自知不占理,而军情之事,又片刻耽误不得。她正想找身边的星陨商量对策时,一转头,发现人没了踪影。
只听“乒乒乓乓”一阵喧响,原来那侍卫已被星陨揪住后颈,拎在了手中。
“你!大胆狂徒,竟敢在太守府邸前闹事!”侍卫疼得哇哇大叫,但整个身子被吊在半空中,如同一条被甩出了池子的活鱼。
“你……立刻带我们去见邵容和,听明白了吗?”谢承昱冷冷地道。
“呸!太守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侍卫扭捏着身子,朝门口的其它守卫大喝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通通拿下!”
又是一阵“哗哗”的打斗声,不过三招,几个小兵便被俞非晚打趴下了,躺在地上,哭喊不已。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人啊!”
……
砰!话音未落,星陨一个手刀起落,便将这喋喋不休的侍卫给彻底打晕了过去。
“先礼后兵都不懂,这太守府不‘守’也罢!”
星陨嘀咕了一句,跟着一脚踹开府邸大门的谢承昱等人一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