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明德门外,人来车往,络绎不绝。
武玄盛带着易容后的谢祁山,坐在了马车内。
马车由八匹通体黝黑的骏马牵引,一旁的谢承昱同俞非晚一行人,相视而立。
方才出城时,照例有守城的士兵问询。当武玄盛亮出扶芳馆的招牌时,官兵们便立刻放了行。
医仙的名号谁人不晓,但他们万万也猜不到,官府通缉的人,就在这马车之上。
朝廷一早便封了雍化门、延泰门等京城内的大小城门,一副势必要将在逃的钦犯,连同劫狱者缉拿归案的态度。
但与往日的通缉令不同,此次的通告上,既没有嫌疑犯的画像,也没有囚犯的身份说明,只草草地列了几样凶手的样貌特征,便贴满了整个安京城。
看来,这官府自己,也对这劫狱一事,讳莫如深,不敢大肆声张。
因此,这诏狱被劫一事,听着风声很大,于老百姓而言,却并未有多大影响。几个重要的城门被封后,就更显得这明德门外,异于往常地热闹。
岑将军府那边,暂未有任何响动。按那晚齐太公的态度来看,应该在朝堂上,也会是站在岑烨这一边的。这样一来,岑将军所面对朝廷的压力,就会缓解一些。
剑宗在醉江楼的照看下,暂无性命之虞。
此次,武半夏欲将武冬凌的骨灰带回神农峰,星陨便决定与她同行,路上顺道可以帮武前辈照看谢将军,以防官兵的追捕。
“非晚,你腰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切莫大意。我给你开的药,记得按时服用,不然容易落下病根,知道吗?”武半夏朝俞非晚郑重地嘱咐道。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玄墨镶漆木盒,里面是火化后的武冬凌——她希望,哥哥死后的灵魂,得以在神农峰上长眠。
“知道了,你放心……”俞非晚回道。
另一边,谢承昱与星陨也正在话别。
“京城如今危机四伏,你们确定要留在这里,不跟我们一起走?”星陨还待劝说几句。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办完了,就来神农峰找你们。”谢承昱淡淡地道,一双黑眸如寒潭般幽深,似清泉般凛冽。
“也好。”星陨又补充道:“昨日之事,已经引起了朝廷轩然大波。你和醉江楼,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区区一个典狱司和御林军,还奈何不了我。”谢承昱轻描淡写地道。
“行,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星陨转身将行李装上了马车,朝武半夏催促道。
“非晚,你们保重!”武半夏依依不舍地道。
“嗯,你们也是!半夏,等我找到了我阿爹,就来神农峰与你们汇合!”俞非晚边说着,便看向身旁的谢承昱。她事先也未曾同他商量好,但冥冥之中,两人之间便多了些默契。
“嗯。”谢承昱接着道:“家父就拜托各位了!”他本不是擅于交谈之人,但言语之间,字字恳切,在场的几人均能感受到他真实的诚意。
“放心,就此别过!”星陨也朝谢俞二人拱手示意。
“后会有期!”谢承昱负手回礼。
暖暖秋阳,和煦醉人,清风徐来,吹起微尘满地,还有空中旋舞的落叶,仿佛陪着一道相送走远的朋友。金黄的枫叶铺了满地,一直延伸至前方,消失在地平线上……
“听石溪说,许亦枫他们上午来过了?”等马车走远了,谢承昱开口问道。
“嗯。”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俞非晚心下嘀咕道,随即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嗨,他就是来向我炫耀,他已经成亲的事儿的!这个许亦枫,都娶妻了,还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俞非晚自知难以圆谎,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谢承昱如炬的目光中没了声音。
“嗯?”
“好好好,我说,我说!”俞非晚无奈地道:“他和公孙颉,找我兴师问罪来了!不过被我一顿臭骂,给骂回去了,怎么样?我是不是英明神武?”
谢承昱定定地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神情,心中一声叹息。
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稍加深入,便能猜到,许亦枫与公孙颉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
他们不敢直接找他,便找上了非晚。只是这一切,原本就与她无关,不该将她牵扯进来的……
俞非晚却对这一切,未有丝毫在意。她欣然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身旁的人依旧神情肃穆,气质凛然。不知为何,她总是坚信,谢承昱能带着她,行往正确的方向……
听到她的问题,谢承昱的眉峰微皱,一双幽黑深瞳波光流转。
他果断地说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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