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记忆与眼前的画面不断交错,竟然让他伸出的手轻微颤抖起来。
越庭舟眼中诸多情绪交织翻涌,叫人看不穿他心底的想法。
而屋内红烛还在不断燃烧,散发着温暖的光,淡化了他眼底不明的思绪。
白沅沅感觉到喜帕被颤颤巍巍地挑起,只以为是越庭舟有些紧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盖了一整日的喜帕终于被挑开,白沅沅睁着一双明媚而闪亮的眸子,亮晶晶地看向越庭舟。
如瓷玉般精致美好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朦胧美丽。
于是越庭舟眼中那些晦暗不明的想法,几乎在顷刻间便化作了深沉浓重的欲望。
他轻声开口:“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了。”
他的脸上微微漾开些许笑意,将那些不属于周庭的情绪统统掩下。
白沅沅仰着头,望着他俊美的面容,一时间也生出许多的感慨——这是她前世的梦魇,今生的情郎。
她轻轻唤道:“夫君。”
和从前一样的称呼,但只有白沅沅自己知道这之间的心境有多大的差别。
喜娘安静且麻利地为二人地上了合卺酒,只待这最后一个流程走完,便可以功成身退。
酒味醇厚绵长,并没有意料中的辛辣,反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这让白沅沅好受了许多。
她抬眼看去,便撞进了越庭舟满是笑意的眸子之中。
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白沅沅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这酒水是越庭舟特意安排的。
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喜娘极有眼色地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房间内一下变得空荡又逼仄。
明明只剩下白沅沅与越庭舟两个人,可是白沅沅的鼻端却紧紧萦绕着独属于越庭舟的那股冷香。
那香极具侵略感,让白沅沅无处可逃。
她有些想往后退,不自觉朝后仰了下头。
越庭舟轻笑了声:“躲什么?”
白沅沅似是觉得自己方才躲闪的行为有些掉面,下一秒便故意凑近了些。
格外红艳的唇泛着莹润的光泽,手指也开始不老实地乱动起来,在一些暧昧的地方滑动着、画着圈圈。
“谁躲了?”白沅沅看着越庭舟不断滚动的喉结,满意的笑了下。
越庭舟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的欲色浓重的遮都遮不住。
他一只手放在了白沅沅的后颈,揉捏了下,又慢慢俯身靠近。
这样的动作带着无言的占有欲。
原本冷冽的香气此时变得暧昧缠人,甚至还霸道地直往白沅沅的鼻子里钻。
直到这时,白沅沅才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浓墨,方才鼓起的勇气顿时像被针扎了的气球般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