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把庄王府形容得挺惨的,说可能是因为皇上烧二殿下戏服的事,传得大家都知道了,所以现在街上的人都觉得二殿下失了圣心,连从庄王府门前走都觉得晦气。
所以庄王府那条街显得很肃静,没什么人。
“但庄王府似乎并没有太受影响,门口有侍卫守着,府门一开,里头的下人们也还是和和气气面上带笑的,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霜华听了这话就说:“之所以对你这般,那是因为你报了二小姐的名号,他们也认得你是二小姐的车夫。要不然你以为王府里的人会那样和气呢?”
葛全笑呵呵地说:“霜华姑娘说得没错,奴才真是托了二小姐的福,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别说在王府门口,就是到了皇宫门口都是很有脸面的。守宫门的禁军侍卫们见了奴才都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但是跟别人却板着脸,严肃得紧。”
霜华听了就笑,“那是,宫中禁军都是十一殿下的手下,自然会对咱们不同些。对了,我听说昨日你给出去不少银子,但到了晚上就又被还了回来?”
“可不是么!”葛全说起这个事也是感叹,“昨儿带着前太子在街上疯跑,虽然已经挑了人少的小路,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冲撞。奴才就给被冲撞到的摊主扔了银子,算作补偿。
可谁成想到了晚上,他们把银子都还回来了,非说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也不会要咱家二小姐的银子。他们说他们受过二小姐的恩,回春堂还免费给看过诊抓过药。所以知道是二小姐的车驾,说什么也不肯要银子,还给咱们送了好多菜。
我见推让不过,就只能把银子收了,但那些菜我跟他们说,如果一定要留下,我们就必须花银子买。于是又给了点钱,算是把那些菜给买下来了。
那些人临走之前千恩万谢的,都是谢二小姐的,说二小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霜华将车帘子放下,回过头来跟陆辞秋说:“是回春堂结下的善缘,小姐如今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几乎大半座望京城的百姓,心里都是向着小姐的。昨儿奴婢陪四小姐去太子府时,还有人指着太子府骂,说前太子简直不是个东西,欺负永安县主,活该被废。
哦对了,还有两个人听到这话之后也跟着一起骂,奴婢听了一会儿才知,那二人竟是当初去过红谷县张员外府的。结果没想到员外府大火,他们说要是没有永安县主,他们就丧生在火海中,再也出不来了。”
陆辞秋很欣慰,那日她故意说破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有人能记住这份恩情。
虽然员外府失火不是她本意,但她既然做了好事,就必须得留个姓名。
不为别的,只为将来有一天陆家的事情败露时,那些承过她恩情的人,能多替她说一句话。她固然不会死,但她想要从陆府捞出来的人,也确实不少了。
“小姐得空就去红谷县看看那宅子吧!”霜华提醒她,“怎么说现在也是咱们的了,小姐想想那宅子能做点什么,一直空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不过住人肯定是不行了,该烧的都烧了,依奴婢看,实在不行就开荒种地,省事。”